如果不是因为程稚文讨厌她,她不介意跟他在古代谈一场恋爱。
回想起上海那个吻,她忽然觉得浑身暖洋洋的,有点亢奋。
“少奶奶,”春菊端了烛台进来,“天色暗了,我给您点灯。”
说着,就把烛台放到了提取化学试剂的桌上。
小小火镰盒打开,石头和贴片对碰了下,火苗蹿起。
“啪”的一声巨响,引二氧化碳的瓷瓶突然炸裂,瓷片向四周飞溅出去。
沈清闻声看去,一块尖锐的瓷片瞬间击中她的胸口,深深扎进她的身体……
胸口仿佛被人生生撕成两半,很痛很痛……
她单手按着桌面支撑身体,令自己不至于就此倒下去,另一手按着胸口,眼睛则望着对面的春菊。
春菊被爆炸开的烟团团住了身体,凄厉地尖叫着……
“春菊……”沈清慢慢地朝她走去,伸出一只手给她,“快过来……”
刚挪出两个步子,身体旋即被人拦腰抱起,直接抱到了外面。
程稚文将她平放在院里的地板上,跪在她身旁,迅速脱下西装外套,盖在了她身上。
然后,沈清就看到他再次冲了进去。
春菊很快就被他扶到水井边,他动作迅速地舀水往春菊脸上泼,春菊的脸很快就不烧了。
沈清看到春菊不叫了,这才放下心来。
她抬手去摸自己的胸口,摸到了一手的血,且痛感越来越剧烈了。
她知道那块瓷片肯定扎得很深很深。
她眼下不怕自己受伤,唯一担心的是好不容易提取出来的原料和试剂,是不是会就此化为乌有……
程稚文安顿好春菊,过来检查她的伤口。
他把西服往下带,盖住她的肚子,然后露出她的胸脯。
浅粉色的绸面褂衣上,一圈的红,血慢慢地浸满四周的布料。
“现在不能把瓷片拔出来,怕血会直接喷出来,先保持这样,我带你去客栈,找大夫为你医治。”
沈清点点头,视线逐渐模糊。
她强撑着眼皮保持精神,看向春菊:“那春菊呢……”
程稚文又帮她把西装盖上,紧紧地包着她的身体,然后才将她抱起来:“她没事了,我交代她回去务必用冰块敷脸。”
“她眼睛有没有伤到?”
“无碍。”
程稚文抱着沈清就要离开,春菊却不愿回高家,跟在他们身后一起去了客栈。
沈清被抱着躺到了一张床上,意识模糊间,她听见一道陌生的声音说:“要将夫人胸口四周的布料剪开,老夫才能瞧见那伤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