载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忙说道:“甚好,甚好。拿我的名帖,请郑孝胥到王府来,我有要事向他咨询。此事务必办好。”管家领命,迅速退下安排。既然张謇和郑孝胥同为同僚,共过事,又共同推动君主立宪。看来在他口中应该能探听不少张謇的行为主张。即通过郑孝胥探听张謇,今后如果皇室入股张謇投资中国工商实业,他迟早也会知晓。且目前也要清查皇室资产,他作为为满清遗臣,对于皇室肯定是忠心不二。莫不如趁机也探听他对于清查资产一事的想法,若可能以后让他挡在皇室身前做买卖,这也是一举两得之事。
再说郑孝胥这边,当王府的下人递上名帖时,他正坐在库房内的房间里整理物件。看到名帖上“摄政王载沣”的字样,他的手微微一颤,心里顿时紧张起来。虽说如今皇帝已经退位,可摄政王的名号摆在那儿,威势仍在。从辛亥革命爆发以来,本要上任湖南布政使此耽搁并未上任,如今皇帝退位,他更是赋闲在家,以逊清遗老自居。与外界接触不算多,实在猜不透载沣找他所为何事。
郑孝胥心中忐忑,反复思量,觉得摄政王亲自下帖邀请,肯定不是小事,但又觉得自己不过是个赋闲在家的前清官员,应该不会有什么祸事。犹豫再三,他还是回复来人:“烦请转告王爷,明日一早,臣便前往摄政王府拜会。”
第二日清晨,郑孝胥早早起身,精心整理好衣冠,怀着不安的心情前往摄政王府。一路上,他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,越发紧张。到了王府门口,通报之后,便有下人引他入内。郑孝胥深吸一口气,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走进王府,朝着载沣所在的书房走去,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 ,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交谈。
郑孝胥在管家的引领下,心跳如鼓,踏入摄政王府那透着威严的书房。一见到载沣,他立刻恭敬地大礼参拜:“臣郑孝胥,见过摄政王殿下。”
载沣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,抬手虚扶:“免礼,郑大人请坐。”待郑孝胥拘谨地落座后,载沣扬声吩咐下人:“去,把那上好的龙井沏来。”
不一会儿,茶香袅袅,下人将热气腾腾的茶水摆放在两人面前。载沣端起茶杯,轻抿一口,开口说道:“郑大人,许久未见,近来可好?如今生活可还顺遂?”
郑孝胥连忙欠身回应:“托王爷的福,一切安好。如今微臣赋闲在家,今日得王爷召见,但能为皇室效力,臣深感荣幸。臣每日也就是整理整理物件,在家悠闲度日,指个人听听小曲儿,看些从前没读透的书,日子过得倒也充实。王爷您呢,近来府中事务可还忙得过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