渭水北岸的校场上插满残破的旌旗,董卓的星纹靴碾过结霜的箭垛,靴底黏着的冰碴里混着墨家机关兽的齿轮碎屑。昨夜演练时崩裂的连弩车残骸堆在河滩,弩臂上“河内司马”的狼纹被晨雾浸得发胀,乍看竟似“董”字裂痕。
“第七营缺了三成马匹!”
华雄的陌刀劈开冻硬的粮草麻袋,谷粒中滚出百枚带血的匈奴狼牙——正是呼衍灼残部混入的诅咒信物。吕布的方天画戟挑起一具冻僵的斥候尸体,尸身怀中的密信被冰霜黏在铁甲上,信角“孙”字印痕泛着鱼腥气:“西凉军缺粮?江东米仓的耗子,可都肥得流油了。”
董卓的指尖摩挲星纹铠裂痕,紫芒忽明忽暗。他抬脚踹翻点将台的青铜鼓,鼓面炸裂处露出墨家特制的“听风耳”——铜管直通骊山地宫,管壁结满冰霜:“曹阿瞒的耳朵,倒是比渭水还长!”
貂蝉的水袖卷住铜管,冰蚕丝却被管内机关针割断:“将军,这机关埋了至少三月……”话音未落,校场四角的地砖突然塌陷,二十架改良霹雳车破土而出,投石槽内填装的不是火油,而是浸过尸毒的《屯田令》残页!
在这一片死寂又透着肃杀之气的寒夜,凛冽的北风如一头头咆哮的猛兽,在天地间肆意横行。远处,更夫那沉闷而又有节奏的打更声悠悠传来,当那清脆的第五更鼓响回荡在渭水之上时,原本看似平静如镜、坚若磐石的渭水冰面,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扯。先是发出一阵“咔咔”的细微声响,紧接着,一道道狰狞的裂缝如蜿蜒的巨蟒般迅速蔓延开来,冰面开始剧烈地颤抖,仿佛大地都在这一瞬间苏醒,要将隐藏在深处的秘密公之于众。
此时,战场之上,喊杀声、兵器碰撞声交织成一曲惨烈的乐章。蔡琰,这位才情出众却又命运坎坷的女子,手持那把闻名天下的焦尾琴,在混乱中宛如一朵在狂风中摇曳却又坚韧不屈的花朵。她眼神坚定,身姿轻盈地穿梭在战场之间。当看到一架霹雳车正朝着己方阵营疯狂发射着巨石,所到之处,惨叫连连,尘土飞扬时,她银牙紧咬,娇喝一声,将手中的焦尾琴高高举起,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架霹雳车狠狠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