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俯下身,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祈求:“鸢儿,鸢儿你听着,只要你能活下来,我什么都听你的,什么都依你!求你,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,看看我们的孩子……”
恰在此时,一直埋首施针的大夫猛地抬起头,语气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。
“世子!姜姑娘的血……止住了!”
谢晋闻言,身子剧烈一震,抱着孩子的手臂都有些发软。
他微微一怔,随即,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眶中决堤而下。
那是后怕,是庆幸,是失而复得的狂喜。
大夫擦了擦额角的汗,继续说道:“世子,万幸!若今晚姜姑娘不再大出血,这一关就算是闯过去了。只是身子亏损得厉害,日后需得好生将养。”
谢晋连声道谢,声音哽咽。
他挥退了众人,只留下一个奶娘照看孩子,自己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姜鸢的床边,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,一夜未曾合眼。
直到第二天晨曦微露,姜鸢依旧在沉睡之中。
用过了早饭的大夫再次前来把脉,片刻后,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“世子,请宽心,夫人脉象已稳,已无大碍了。接下来,便是好生坐月子,切不可再动气伤神。”
谢晋郑重地向大夫道了谢,这才缓缓站起身。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沉睡的姜鸢,眸光复杂。
他知道,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,恐怕就是自己。
于是,他转身,默默地离开了屋子。
门外,子朗早已等候多时,见他出来,脸上立刻堆满了兴奋的笑容,压低声音问道:“世子!世子!咱们府里添的是小公子还是小姑娘啊?”
谢晋脚步一顿,微微一怔。
他张了张嘴,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片茫然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是啊,他竟然忘了问。
稳婆当时是高声报喜了的,可惜,那时候他和子朗都乱了方寸,一颗心全系在姜鸢的生死上,哪里还听得进其他。
子朗也愣住了,随即赶忙补救道:“没事没事!世子您别急,我这就让十七去打听清楚!您看您,熬了一晚上了,眼睛都红了,胡茬都长出来了,夫人醒了瞧见,可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