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1 年深秋的阳光斜切进 "舟晴缝纫社" 的天窗，苏晚晴的银顶针在米色样衣的椰壳纽扣上划出冷光。外贸订单的合同摊开在裁床上，WTO 谈判成功的新闻标题下，"国际质检标准" 条款用红笔圈得醒目，而她手中的样衣面料 —— 用顾沉舟 1999 年驻训的旧作训服改制的拥军帆布 —— 正面临欧盟环保认证的严苛审核。
"这个纽扣孔的锁边，" 顾沉舟的战术笔敲了敲合同附件，"欧盟要求用可降解棉线，" 指了指苏晚晴的顶针，"就像当年在边境，" 顿了顿，"伪装网必须与植被光谱匹配。" 他的作训服肩章蹭过摊开的《国际军事法》教材，书页间夹着刚收到的欧盟纺织标准英文译本，页眉处用弹道笔写着 "商业战场制空权 = 环保认证制高点"。
苏晚晴望着丈夫连夜联系军校同学调来的标准译本，发现每章重点都用弹壳划痕标注："AZO 染料禁令" 对应 2000 年抗洪时的水质检测报告，"碳排放核算" 旁画着 1998 年大堤上的沙袋布局图。"还记得吗？" 她的指尖抚过样衣的拥军花鼓纹暗纹，"2000 年你教我识别伪装网的色号，" 指了指欧盟标准的色卡，"现在要识别环保染料的光谱。"
顾沉舟的喉结滚动，视线落在样衣内侧的暗袋 —— 那里藏着苏晚晴新绣的 "入世" 平安符，针脚走的是 WTO 谈判代表团的航线。"凌晨三点和老张通电话，" 他指了指译本上的咖啡渍，"他在布鲁塞尔的维和部队，" 顿了顿，"说欧盟市场的准入证，" 摸了摸自己的少校肩章，"比当年的边境通行证还难办。"
缝纫社的老式收音机突然响起入世成功的新闻，苏晚晴的顶针在椰壳纽扣上敲出急促的节奏："顾沉舟，" 她突然抬头，"把你的《战场环境学》借我，" 指了指样衣的防水涂层，"欧盟要求的生态纺织认证，" 顿了顿，"和你当年研究的雪地伪装涂层，" 指了指顾沉舟战术背心上的磨损痕迹，"原理相通。"
顾沉舟看着妻子眼中的光，突然想起 1998 年抗洪时，她在缝纫机前对照着他的战术地图改良救生衣反光条。此刻的裁床上，欧盟标准译本与他的军校教材重叠，苏晚晴的彩铅在 "绿色供应链" 条款旁画着拥军布的种植基地坐标，每个点都标着顾婆婆的千层底工坊位置。
"老张发来消息，" 顾沉舟的卫星电话震动，显示着布鲁塞尔的坐标，"欧盟审核员想看咱们的 ' 从棉花到成衣 ' 全流程，" 指了指窗外的拥军棉田 —— 那是 2000 年退伍军人开垦的，"就像当年联合国观察员检查边境防线，" 顿了顿，"每个环节都要经得起放大镜检验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