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阳光斜穿过师部办公室的百叶窗，在顾沉舟的转业报告上投下斑驳的树影。钢笔尖停在 "顾沉舟" 签名处，墨水瓶旁的少校肩章闪着冷光，与窗外训练场的口号声形成微妙的共振。他望着办公桌上的全家福 —— 苏晚晴的银顶针别在小羽的辫梢，小川的玩具枪正瞄准镜头，突然听见缝纫机的咔嗒声从走廊传来。
"沉舟你看！" 苏晚晴的银顶针晃着微光，改良旗袍的口袋里露出半张画满弹道线的草图，"军嫂养老社区的日照分析图，" 指了指用红笔圈出的绿化区，"活动场地的方位，" 顿了顿，"参照你在昆仑山哨所设计的防风布局。" 顾沉舟的喉结滚动，发现草图边缘用弹道比例尺画着太极图案，正是他教新兵的军体拳起手式。
转业报告的纸页发出轻响，顾沉舟的指尖抚过苏晚晴新画的 "拥军养老院" 效果图：三层小楼的飞檐用弹壳碎片镶嵌，廊柱缠绕着顾婆婆的千层底针法编织的红景天藤曼，每个阳台都装着可调节的 "战术晾衣架"—— 那是她从顾沉舟的战术背心里获得的灵感。"一楼设军属诊疗室，" 苏晚晴的笔尖敲了敲医务室的卡通钢枪标识，"血压仪的袖带，" 指了指袖口的迷彩纹，"用你的旧作训服改。"
"还打算给奶奶们做唐装？" 顾沉舟望着效果图里的服装工作室，缝纫机旁的人体模型穿着绣有军功章暗纹的改良唐装，衣领的弧度与他常服的肩线完全一致。苏晚晴笑着点头，银顶针在 "量体室" 三个字上划出银弧："唐装的盘扣，" 指了指模型胸前的装饰，"用你历年淘汰的弹壳熔铸，" 顿了顿，"扣眼走的是边防巡逻路线。"
窗外的训练场上，顾建军正在教新兵匍匐前进，迷彩服的耐磨层与苏晚晴给养老院设计的防滑地砖纹路相同。顾沉舟突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："军人的退役不是终点，是把枪口的方向转向更需要守护的地方。" 他的视线落在苏晚晴草图的背面，那里画着小羽教老人用顶针绣平安符、小川给爷爷们演示玩具枪分解的场景，每个孩子的袖口都绣着 "舟晴" 坐标。
"养老社区的菜园，" 苏晚晴的指尖划过绿化区的田垄，"按你在边防开垦的 ' 守望田 ' 布局，" 指了指田埂的五角星图案，"浇水系统用的是你设计的战壕排水法。" 顾沉舟望着她眼里的光，突然发现草图的角落画着栋微型哨所，屋顶的太阳能板与缝纫机的电动马达相连 —— 那是她构思的 "军民共生" 能源系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