缝纫社样品间的落地窗外飘着初雪，苏晚晴的银顶针在 "军人世家" 亲子装设计稿上划出最后道弧线，战术比例尺的刻度间卡着枚微型军功章 —— 那是顾沉舟 2025 年抗洪纪念章的微缩版，被她嵌进男童款的肩章暗扣里。顾沉舟的作训靴碾过铺在地面的样品布料，突然笑出声："你连满月服都要做成迷你作训服？"
婴儿服的藏青布料上，苏晚晴用红景天线绣着极细的弹道抛物线，裤脚的暗扣设计成 95 式步枪的保险栓形状，轻轻一拨就能打开："换尿布要像战术拆卸般快捷，" 她的银顶针敲了敲暗扣边缘的 "舟晴" 简写，"参照你教我的 ' 战场急救包开启法 '。" 顾沉舟的指尖划过衣领内侧，发现用弹壳粉印着儿子的出生日期，旁边标着 "顾家列兵 顾小戎 入伍日"。
"爸爸快看！" 小羽穿着女童款转圈圈，裙摆的小军号刺绣随着动作发出轻微的金属响 —— 那是苏晚晴用报废弹壳磨的微型号嘴，号身绣着 2008 年抗震时的经纬度。"妈妈说，" 她的银顶针发卡晃出微光，"这个号声能召唤爸爸回家。" 小川举着男童款冲锋衣冲进来，肩章暗扣 "咔嗒" 开合，露出里面绣着的、顾沉舟历年军衔晋升表的微缩版。
顾沉舟摸着小川冲锋衣的防风袖口，发现用的是自己 2010 年退役的降落伞布，边缘压着婆婆新创的 "千层底锁边"—— 每十针就有个五角星暗纹。"袖口的反光条，" 苏晚晴的手指划过 3M 贴膜，"走的是你在边防画的巡逻路线，" 顿了顿，"女童裙摆的拥军花鼓纹，" 指了指小羽裙子上的暗纹，"用的是 1998 年抗洪大堤的等高线。"
样品间的双拥钟指向 10:00，钢枪时针与顶针分针在亲子装的玻璃展柜上投下重叠的影。顾沉舟突然发现，男童款的战术腰带其实是可调节的婴儿护脐带，扣头用的是他 2005 年的三等功章残片；女童款的贝雷帽里侧，绣着苏晚晴手绘的 "军属守护地图"，每个标记点都是他们共同经历的拥军事件。
"知道为什么叫 ' 军人世家 ' 系列吗？" 苏晚晴翻开设计手稿，里面夹着张老照片 ——1962 年，顾沉舟的父亲穿着 55 式军装抱着襁褓中的他，背景是村口的拥军槐。如今的亲子装剪裁线，正沿着老照片的轮廓延伸，"男童肩章暗扣的弧度，" 她的顶针划过样品，"是你父亲军装的肩线；女童裙摆的褶皱，" 指了指小羽的裙子，"是我第一次给你改作训服时的剪裁记忆。"
婆婆的蓝布衫带着缝纫机的热气走进来，手里捧着双婴儿软底靴，鞋面上用纳鞋底的手法绣着钢枪与顶针的交叉徽记："沉舟他爸当年，" 她的顶针划过鞋底的防滑纹，"总说军属的针线要像战壕般结实，" 指了指软底靴的夹层，"我把他的烈士证编号，" 喉结滚动，"纳进了鞋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