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雾里。
身影停止移动,嘴里不停的咀嚼着什么东西。
伴随着每次咀嚼,都会有猩红的血液洒向它的胸膛,但却诡异的继续向下流淌,无法在它浑身雪白的毛发上停留分毫。
血液滴答流向地面,最终被它厚重的脚掌覆盖。
咕咚。
吞咽的声音响起,它微微扭动脑袋,朝着身边吐出一小块白骨。
白骨摔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残骸上,无声无息的滚动到地上。
它喘了一口粗气,再次捡起半只刚刚被炮火粉碎的狼腿,贴紧鼻前轻嗅。
最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一道蜿蜒的疤痕出现在它漆黑的脸庞上,将厚厚的嘴唇一分为二,导致其永远无法闭合。
但这也让它的向上凸起的犬齿变的异常明显,增添了它身上的暴虐与野性。
它伸长舌头,接住狼腿上滴落的血,卷到嘴里细细品尝。
表情看起来有些陶醉。
它已经很久都没有吃的这么爽了。
也很久都没有离开过山中,前往雪山外围了。
没办法。
如今山中的局面,不比以前。
那些往年在山顶每日每夜都要厮杀的强大同类,如今各个都变的跟昏睡的幼崽一样安稳。
它知道这是因为什么。
那天,它们匍匐在地上,见到了大雪山的主人。
但它也从此清楚一件事,那就是所有同类的好日子都到头了。
因为从山顶鸦雀无声的那天开始,所有的同类就都被困在了山上。
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威严笼罩在它们身上,严格且均衡的划分出了一些领地。
没有同类可以跨越自己领地,前往其他地方。
忤逆者,皆被无形的重量摁成肉团。
从那天之后,它过的日子枯燥且乏味。
虽说它不同于其他的同类,它的领地具备着大量能在雪中生长的酸甜山果,但山果总有吃腻的那一天。
它日思夜想,都惦记着新鲜的血肉。
如同当年它前往山下,砸穿一个怪异的铁牛,从里面提出来的两大两小一样。
大的肉质不咋地,但小的吃起来是真嫩啊。
是真好吃啊。
想到这里,它吻部的口水都在分泌,不断的向下流淌。
就连手中捏着的狼腿都任其掉在地上。
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,自己一觉醒来就来到了山下。
虽说身上的威严还在,但它并没有受到无形的惩罚。
这是最重要的。
它想,这一定大雪山的主人,对它前不久刚刚进化的奖励。
它忽然闭上眼睛,依靠着双腿直立起来,然后挺起脖颈,奋力狂嗅。
没错。
它猛的睁开眼睛,生动形象的露出了无限趋近于人的笑容。
就是这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