赖诗瑶的手指停在防弹玻璃表面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画中人身着月白旗袍拈着绣帕,耳垂坠着的莲花耳饰在展柜射灯下泛着幽光,与她锁骨间那条翡翠项链的纹路如出一辙。
"这个角度。"郝宇轩突然用钢笔尖点了点画框右下角,深灰色西装袖口掠过玻璃时发出细微摩擦声,"徽记被修复师补过色。"
她接过他递来的放大镜,黄铜边框还残留着体温。
指甲盖大小的暗纹在二十倍镜片下显露出藤蔓缠绕的盾形轮廓,中央刻着半枚残缺的墨竹——这让她想起母亲书房里那本《民国沪上望族考》的烫金藏书票。
"荣昌洋行董事局专用火漆印。"郝宇轩划开手机相册,翻出上个月拍卖会的藏品图,"去年苏富比拍过同款火漆印章,持有者是当年上海化工大亨的曾孙。"
防弹玻璃映出郝逸辰倚在《夜莺与玫瑰》装置艺术旁的侧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