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逸辰穿着靛青色丝绒西装斜倚在希腊式立柱旁，领口别着支鎏金玫瑰胸针。
展厅里举着相机的年轻女孩们正在窃窃私语，没人认出这位戴着银灰美瞳的顶流明星，只当是画廊新请的行为艺术模特。
"看画还是看人？"郝逸辰用口型对赖诗瑶说话，指尖轻点自己锁骨位置——那里别着枚微型摄像头。
他忽然伸手调整模特台的角度，借着镜面反光将监控死角的《破碎香炉》框进镜头范围。
赖诗瑶耳尖发烫，低头假装整理帆布包里的香薰样品。
保温杯侧边凝结的水珠洇湿了邀请函边缘，晕开邀请函编号尾数"7"的墨痕。
昨夜场记板划痕在她眼前闪回，那个数字此刻正印在郝逸辰的模特台编号牌上。
"备用电路在配电室。"郝宇轩的声音从展厅穹顶传来。
他正踩着伸缩梯检查紫外线灯组，放大镜链条垂在深灰色马甲前晃荡，"三组灯管同时故障的概率不超过0.3%。"
话音未落，最后两盏紫光灯突然发出电流过载的滋滋声。
郝逸辰猛地扯开模特台的暗格，掏出便携式应急灯。
冷白光束扫过《暮色庄园》的瞬间，画中城堡尖顶的荧光突然暴涨，在墙面上投出扭曲的倒影。
"配电箱锁芯有新鲜划痕。"郝宇轩跳下梯子时扯松了领带，他用手帕包着从控制台取下的保险丝，"有人更换过额定电流参数。"他的金丝眼镜片上倒映着监控屏幕的雪花点，昨夜在邀请函上检测出的特殊油墨气味正从保险丝缺口处幽幽飘散。
赖诗瑶突然抓住郝逸辰的手腕。
应急灯光束里，那幅《月下孤舟》的鎏金画框缝隙正渗出暗红色液体。
她沾取少许在指尖轻捻，茉莉香混着铁锈味钻入鼻腔——是掺着精油的仿真血液。
"我去找值班经理。"郝逸辰转身时模特台的镜面突然炸裂，碎片划过他后颈。
赖诗瑶摸出随身带的止血香膏，却发现他伤口渗出的血珠在接触到空气后，竟呈现出与画框液体相同的胶质状态。
郝宇轩突然用钢笔尖挑起配电箱边缘的半截电线："这是美术馆专用阻燃线。"他掏出手机拍摄断面切口，"但切口处的铜丝氧化层显示......"镁光灯突然从窗外斜射进来，照出他瞳孔骤缩的瞬间——电线内芯掺杂的银色金属丝，与三天前火灾现场发现的助燃剂成分完全吻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