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天后,修复好的冰裂纹花窗映着赖诗瑶测量尺寸的身影。
阳光透过花窗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郝逸辰举着激光水平仪充当人肉支架,郝宇轩沉默地将她够不到的古瓦递到掌心,古瓦与古瓦碰撞发出“砰砰”声。
当最后一块"五福捧寿"砖雕归位时,夕阳突然穿透云层,整座祠堂的金丝楠木柱泛起琥珀色流光,那流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。
"这可比故宫修缮队还讲究!"工人擦着汗感叹,没注意穿堂风掠过空置的西厢房,某扇尘封多年的雕花门突然“吱呀”作响。
远处古井传来类似铜钱落水的叮咚声,“叮咚、叮咚”,两个小工同时缩了缩脖子。
晨雾还未散尽,两个小工蹲在垂花门边窃窃私语,他们的声音在晨雾中若有若无。
赖诗瑶抱着测绘仪转过回廊时,正听见半句"半夜井里冒绿光",沾着白灰的漆桶在他们脚边晃了晃,发出“哐当”声。
"上个月在耳房墙缝找到这个。"她掏出塑封的褪色红笺,鎏金双喜字在晨光里忽明忽暗,那光影仿佛在跳动。"光绪二十年的婚书,新娘子叫郝玉兰——和族谱里早夭的那位姑奶奶同名。"
工人凑近看纸上娟秀小楷,赖诗瑶指尖划过"琴瑟和鸣"的印痕,纸张发出“沙沙”声:"你们听到的铜钱声,怕是当年撒帐时滚进地缝的压床钱。"她突然踮脚敲响檐角铁马,清脆叮当声惊飞梁上燕子,“叮当、叮当”,燕子“叽叽喳喳”地飞走了。
郝逸辰抱着整箱测绘钉从月洞门转出来,顺手把保温杯塞进赖诗瑶掌心,保温杯与手掌接触发出“温热”的触感。"井里绿光是紫外消杀灯的反光,昨晚调试安防系统忘关了。"他摘下沾着蛛网的施工手套,露出腕间被划伤的皮肤,"倒是某人爬阁楼找族谱摔的淤青该消消毒。"
"我带了红花油。"郝宇轩的声音从藻井上方传来。
他单手抓着悬梯递下个紫檀木盒,盒盖里躺着半块雕并蒂莲的银锁,银锁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,"祖母说这个给工人当彩头——当年婚宴剩下的百子千孙锁。"
正午阳光铺满庭院时,电锯声“嗡嗡”地重新响彻西跨院。
赖诗瑶扶着激光测距仪倒退三步,后腰撞上郝逸辰及时撑住的臂弯,而郝宇轩已经将歪斜的防护栏摆正半寸,防护栏发出“嘎吱”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