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果是一锅红汤端上桌,没两口就趴了一大片。
火锅里滚烫的辣子油,时不时飘上几颗花椒,新鲜的鱼片捞两下便能下肚。
接着是烫成卷的羊肉,Q弹劲道的毛肚,鲜辣味粗鲁地在味蕾上蹦迪。
鄂州的辣味是甜辣,湘菜纯粹的干辣。
川江重庆这一带,则是以花椒的麻辣为主。
吃两口舌头就麻了,再来两下羽化登仙。
贾九先扛不住了,没两下就借口如厕,“嘶哈嘶哈”地跑出去接可乐。
侯三嘲笑了几声“菜就多练”,然后也撂下筷子,满脸虚汗,捂着肚子就跟了出去。
吴小胖比他俩强一点,面红耳赤地强撑到最后。
只有江时淡定地吃着锅里的食物,就跟吃萝卜白菜似的,一点感觉都没有。
鬼要是被辣死了,说出去就真成了笑话。
人感觉到的辣味,是与痛觉挂钩的。
他自然不怕这些,两眼一闭就是吃。
晚餐吃到最后,溜边的贾九嘴巴肿成了香肠。
侯三也没好到哪里去,整个人都拉虚脱了,走路看起来十分别扭。
吴知只能扛着两个一生要强的小伙,艰难地出了餐厅。
“唉,这个队没我得散。”
结果贾九仰起头,十分得意地说道:“我赢了哈哈,说好了谁先窜谁买单。”
猴子立刻瞪圆了眼睛:“明明是你先认输的,想耍赖是不是?”
两人吵吵闹闹之际,江时安静地吃完了剩下的火锅,一点都没浪费。
最后还是贾九付了款,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扬言:“我输掉了比赛,但我赢得了人生!”
走出餐厅门,江时低头看了一眼时间。
晚上9:35.
民宿的房东说十点之后不能开门,说明这个时间点,是鬼最活跃的时间。
于是他说:“早点回去吧,十点后别出门。你们那边我管不着,这座城晚上挺危险的。”
吴知擦了擦脸上的汗,了然地点了点头。
其他人也闭上嘴不说话了,贾九闹了一天,没什么精力去问东问西,老老实实地叫了辆出租车。
几人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对面。
江时这边不紧不慢地往民宿走,转过下一个巷子时,古老的房子赫然呈现在眼前。
红灯笼高悬,安神香缭绕。
三层楼都住了人。
“还住这儿?好言难劝送死的鬼啊。”
他抬起头看了一眼,发现和他同一个楼层的,只有204亮着灯。
很快回到民宿内,推开红漆木门,柜台坐着的老板娘忐忑地对他点了点头。
“奇怪?到了晚上还不现形,难不成她真是个人?”他心里暗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