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噼啪声。李芷洛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，龙霄戟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结。
"痴心妄想！"李芷洛最先打破沉默，"雷龙会不过出了两万人，还是在我神龙军团的指挥下作战。州长之位，怎么也轮不到他！"
龙霄戟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："雷霆此人我有所耳闻，野心不小。但雷龙会在江州一带势力庞大，若直接拒绝..."
"所以我没拒绝。"龙腾从怀中取出雷霆的信放在桌上，"只说战后统一上报功劳，为他争取州长之位。"
李芷洛眼睛一亮："缓兵之计？"
龙腾点头："江州尚未全定，现在闹内讧只会让乾天辉有机可乘。不如先稳住雷霆，等大局已定，再..."
"再请陛下定夺。"龙霄戟会意地接话，"高明。不过腾弟，你与雷霆关系特殊，此事若处理不好..."
龙腾苦笑："正是因为我这层关系，才更难办。"他轻叹一声，"几年前我落魄，是雷霆和我联盟，一起建立雷龙会。这份恩情，我一直记着。"
帐内再次陷入沉默。油灯的光晕在三人脸上跳动，映照出各自复杂的神情。
"公私要分明。"李芷洛最终开口，"恩情可以其他方式报答，但江州关乎神龙王国大业，绝不能儿戏。"
"我明白。"龙腾站起身，走到帐外仰望星空，"雷霆的恩情，我自会偿还。但江州州长..."他转身看向两位同僚，"你们觉得谁合适？"
李芷洛和龙霄戟对视一眼，异口同声："你。"
龙腾愣住了："我？"
"论战功，你率雷龙会连下七城；论血统，你是龙家子弟；论能力..."李芷洛笑了笑，"能同时让神龙军团和雷龙会信服的人，除了你还有谁？"
龙霄戟也点头附和："更重要的是，你对江州了如指掌。这些年你潜伏于此，连各城守将的底细都摸得一清二楚。"
龙腾沉默良久，终于缓缓摇头："不妥。雷霆若知道是我截了他的胡，必生嫌隙。况且..."他看向李芷洛，"神龙军团才是主力，州长之位理应由军团将领出任。"
李芷洛却出人意料地说："我倒是另有人选——龙霄戟将军。"
"我？"龙霄戟惊讶地指着自己。
"没错。"李芷洛分析道，"你是朝廷旧将，熟悉江州政务；又深得各城守将敬重；最重要的是，你主动献城归顺，陛下正需要这样的榜样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