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康坊的百戏场早已人山人海。许延年提前订了二楼雅座,正对中央舞台。小二殷勤地端上茶点,正是醉仙楼的杏仁酥。
"许少卿有心了。"陆阿桂捏起一块酥饼,冲许延年意味深长地笑笑。
舞台上,波斯舞娘正随着胡旋乐翩翩起舞。金铃叮当,彩裙翻飞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陆昭阳目不转睛地盯着舞者足尖。
许延年悄悄将茶盏推到她手边:"小心烫。"
陆昭阳这才回神,抿了口茶,眼睛却还黏在舞台上:"她们的足铃节奏很特别,像是..."
"每七拍一个循环。"许延年接话,"中间夹杂着三连音。"
陆昭阳惊讶地看他:"你也懂胡乐?"
许延年耳根微红:"略知一二。"他没说这是为了能和她有共同话题,特意去学的。
下一场是天竺幻术。表演者取出个空木箱,打开后竟飞出十几只彩雀。陆昭阳身子不自觉地前倾。许延年看着她发亮的眼睛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"想学?"他轻声问。
陆昭阳点头:"若是幻术,定有机关。"
许延年笑了:"结束后带你去后台看看。"
两人的对话被一阵惊呼打断。只见幻术师变出条碗口粗的蟒蛇,正向观众席游来。陆昭阳下意识抓住许延年的手腕,却发现他肌肉紧绷——原来他也怕蛇。
"假的。"陆昭阳他耳边低语,"蛇眼不会眨。"
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,许延年心跳漏了半拍。
表演结束后,许延年带他们去了后台。幻术师见是大理寺的人,痛快地展示了机关木箱的奥秘。陆昭阳蹲在地上研究暗格。
"这里!"她指着箱底某处,"彩雀是从这个夹层放出来的!"
许延年蹲在她身旁,耐心听她分析每个机关。陆钰抱臂站在一旁,眼中闪过一丝柔和;陆阿桂则摇着扇子,笑得像只偷腥的猫。
午时,众人移步曲江池畔的酒楼。许延年点了一桌时令鲜蔬。
"许少卿对我们昭阳很了解嘛。"陆阿桂夹了块鲈鱼,意有所指。
陆昭阳在桌下踹了二师兄一脚,却听许延年坦然道:"昭阳的喜好,我都记着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