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内伤更重。"陆昭阳收起药盒,转向许义,"去厨房烧一锅热水,再找些干净布来。"
许义连忙应下,匆匆去了后院。等他端着热水回来时,陆昭阳已经写好了药方。
"按这个去抓药。"她将药方递给许义,"三碗水煎成一碗,要快。"
许义接过药方,犹豫道:"可是我家公子..."
"一时半会儿死不了。"陆昭阳语气平淡,"但若耽搁了用药,内伤发作起来就难说了。"
许义不敢怠慢,立刻出门寻药铺去了。院中只剩下陆昭阳和昏迷不醒的许延年。她取来湿布,轻轻擦拭许延年脸上的血污和冷汗。擦到额头时,她的手突然被抓住了。
许延年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,正定定地看着她。那双眼睛因高热而格外明亮,像是燃着两簇幽火。
"陆...姑娘..."他声音嘶哑。
"别说话。"陆昭阳抽回手,继续擦拭,"你伤得不轻。"
许延年却固执地又问:"我...怎么会...在这里..."
"你的侍卫带你来的。"陆昭阳拧干布巾,敷在他滚烫的额头上,"你肩上的箭伤已经处理好了,但内伤需要服药。"
许延年微微点头,又闭上了眼睛。陆昭阳注意到他即使在昏迷中也紧握着拳头,指节都泛白了,似乎手里攥着什么东西。但她没有多问,只是继续为他降温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,许义气喘吁吁地跑回来,手里提着几包药。
"陆姑娘,药抓来了!"
陆昭阳接过药包,仔细检查了药材,然后亲自去煎药。许义守在主人身边,不时用湿布擦拭他滚烫的脸和脖颈。
"陆姑娘医术真好。"许义小声说,"公子刚才醒了一下呢。"
陆昭阳在药炉前轻轻扇着火,没有搭话。药罐里的水渐渐沸腾,散发出苦涩的气味。她专注地盯着火候,不时用木勺搅动一下。
药煎好后,陆昭阳将漆黑的药汁滤进碗里,端到榻前。许延年又陷入了昏迷,眉头紧锁,呼吸急促。
"扶他起来。"她对许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