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先煎药。"陆昭阳简短地说,"甘草二两,绿豆半升,金银花一两,急火快煎。"
她接过羊血碗,又加入少许白色粉末搅匀。药铺里弥漫着古怪的铁锈味,但女童的脸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。
"神医啊!"妇人连连磕头,"求姑娘救救我女儿!"
陆昭阳扶起她:"不必如此。孩子暂时无碍,但需连服三日汤药才能清除余毒。"
孙大夫手忙脚乱地生火煎药,不时偷瞄陆昭阳的手法。她行针如行云流水,每一针下去都精准无比,连最细微的颤抖都恰到好处。
"姑娘师从哪位名医?"孙大夫忍不住问。
陆昭阳笑而不答,只是专注地观察女童的反应。待汤药煎好,她亲自尝了尝温度,才一勺勺喂给孩子。
"今晚需有人守着,若再呕吐或发热,立即用这个。"她取出几粒绿色药丸交给妇人,"化在温水中服下。"
妇人千恩万谢,又要跪下。陆昭阳连忙拦住:"举手之劳罢了。快带孩子回去歇息吧。"
送走母女二人,药铺里突然安静下来。孙大夫擦了擦额头的汗,郑重地向陆昭阳长揖到地:"老朽眼拙,竟没看出姑娘是杏林高手!今日若非姑娘出手,那孩子恐怕..."
"孙大夫客气了。"陆昭阳还礼,"您开的方子本也不错,只是马钱子毒性特殊,需以毒攻毒。"
小药童端来热茶,崇拜地望着陆昭阳:"姐姐的针法真厉害!那针怎么会自己动呢?"
"这叫'鸣针术'。"陆昭阳接过茶盏,耐心解释,"通过特殊手法让针与经脉共振,帮助排毒。"
孙大夫眼睛一亮:"可是失传已久的'灵枢针法'?老朽只在古籍上见过记载..."
陆昭阳笑而不语,低头啜了口茶。夕阳的余晖映在她侧脸上,为那恬静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。
"姑娘医术如此高明,为何..."孙大夫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
"为何独自游历?"陆昭阳放下茶盏,"家师常说'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',医术亦然。"
她起身整理衣袖,那举手投足间的气度,绝非寻常医家女子所能有。孙大夫心中暗忖,这姑娘来历恐怕不简单。
"今日多谢孙大夫借用药铺。"陆昭阳从荷包中取出一块碎银放在案上,"这些权当药材钱。"
"使不得!"孙大夫连连摆手,"姑娘救了人,老朽怎敢收钱?"
"那就当是给这孩子买糖吃的。"陆昭阳笑着摸摸小药童的头,又取出个小木盒,"这里有些'玉露丹',治疗寻常头疼脑热有奇效,留给孙大夫备用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