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哟,还是朵带刺的花!"紫衣公子大笑,竟要伸手去摸她的脸。
许延年眸色一沉,正要上前,却见少女轻巧地侧身避开,同时袖中滑出一柄素白纨扇,"啪"地挡开那只咸猪手。
"洛阳牡丹甲天下,不想赏花人却如此不堪。"少女声音依旧柔和,话却锋利如刀,"难怪人说'看花容易看人难'。"
紫衣公子勃然大怒:"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!知道本公子是谁吗?"
"公子是谁与我何干?"少女合起纨扇,转身欲走,"我只识得牡丹名品,不识人间败类。"
许延年险些笑出声。那紫衣公子恼羞成怒,竟要拽少女的衣袖。这次许延年不再犹豫,大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。
"光天化日,阁下这是要强抢民女?"
紫衣公子吃痛,怒目而视:"你是什么东西!知道我爹是谁吗?"
"不知道。"许延年冷冷道,"也不想知道。"
少女惊讶地望向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。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,侧脸线条如刀削般凌厉。虽然穿着普通商贾的衣裳,通身气度却如出鞘利剑,寒光凛凛。
紫衣公子挣了几下没挣脱,脸色涨红:"我爹是洛阳别驾杨玄感!你等着吃牢饭吧!"
许延年眉梢微挑——这么巧?他松开手,从怀中取出徐景松给的信函,在对方眼前一晃:"巧了,我正要去拜会杨别驾。要不要同去?"
紫衣公子看清信封上的印鉴,顿时白了脸:"你...你是..."
"滚。"许延年只吐出一个字。
几个纨绔屁滚尿流地逃了。许延年转身,正对上少女探究的目光。近看更觉她眉目如画,尤其那双杏眼,澄澈得能映出人影。
"多谢公子解围。"她福了一礼,声音清润如初春融化的雪水。
许延年一时不知如何接话,只生硬地点点头。少女见他沉默,也不多言,又施一礼便转身离去。她走过一丛"酒醉杨妃"时,有花瓣随风落在她肩头,竟似羞于触碰这般清丽人儿,又悄悄滑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