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妍担忧道:“婠嫂嫂,寿王万一泄露了太子的身份呢?”王钦不止赵赢一个外孙,他还有寿王的儿子。
王苏瑶笃定的摇头:“寿王是主,爹爹是臣,主向臣报,岂不是有失身份。”也许,寿王还想以此事试探父亲一番。
“就是这封信,该让谁送去?”她有些为难。
高直站了出来,“娘娘,奴婢去!”
“不行!”若被太上皇发现,高直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,又会葬送。
高直道:“娘娘,奴婢是陛下的贴身内侍,只有奴婢去,王大人才会相信。奴婢一定凯旋而归!”
……
翌日早朝,寿王的尸体躺在大殿之上,于怀民陈情,一一列举寿王通敌的罪证。当日他随寿王去琻国,除了迎回皇帝遗体,还在暗中查寿王通敌的证据。
王苏瑶以战事未定,不宜动摇军心为由,秘不发丧。昨日还在暗中投靠寿王的大臣,纷纷请太子登基。
王苏瑶只说待陛下下葬后,请太上皇裁决。既为新朝臣,如何再为旧朝官。怕是不用自己,他们也会想办法,说服太上皇拥立太子登基。
另一面,高直带着书信,秘密前往杭州。
杭州,一座诗情画意的山水园林内,苏氏端着碧螺春茶,缓缓走进二层书阁。王钦站在窗前,看庭中的枯枝残荷。
苏氏放下茶盘,瞥了一眼刚刚送来的寿王的书信,走到王钦身后。王钦皱眉:“你来干什么?”
苏氏向来对丈夫言听计从,可为了女儿,开口劝道:“官人,如今我们的女儿是皇后,太子登基,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国丈。新皇年幼,必得有肱股之臣辅政,难道不比做寿王的臣子……”
“放肆!”王钦转身,怒声呵斥。其实,他也在想这个问题。如今赵弘佑身死,辅佐一个幼子是比寿王好一些,可他不屑同妻子说这些事情。
“一介妇人也配做我王家的主,赶紧回去。”
一向听话的苏氏如火山爆发,“是,你是一家之主,我只是个妇道人家,什么都不懂。可是王钦,当初你要是听我的,我们的儿子能死吗?”
“啪”的一巴掌,王钦愤怒的扇了上去,“我聘你为妻,给你尊荣,就是让你这样忤逆我的!”
那一巴掌极重,苏氏的脸颊立刻闪现四道掌印。可苏氏浑然不知疼痛,冷冷的笑了出来。
“是,我当家主母的身份,我的荣华富贵,都仰仗于王大人。可你仓皇逃窜时,我难道不是一样跟你亡命天涯。我没有受苦,我独善其身了吗?”
“既然你做不到让我一辈子尊荣,我凭什么不能说话,不能做主。凭什么我的命运要任由你做主。”
苏氏将当年王钦下聘礼时的首簪摘下,狠狠的摔在地上,“你要干什么由得你,我要回汴京。我已经没有儿子了,我不能再没有女儿。”
说罢,转身下楼。
哒哒的楼板声,扰的人心烦意乱。王钦怒道:“来人,把夫人给我关……”
这个时候,院中出现两道身影。一道是罗管家,一道很熟悉。在两人走上二楼后,王钦看清了他的面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