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鹤权看了一会儿笑起来,“我说到做到,走,我带你御剑飞着玩去!”
松柏庭是凌绝宗的主殿,供奉着三宗像,庄严恢弘,历代掌门都居住在此。
凌绝宗春日短暂,寒冬漫长,一些飞不远的鸟雀都爱朝人多的地方钻,捡拾几粒碎米剩饭吃。
先人怜悯生灵,也爱喂喂这些鸟雀 ,一来二去 ,养鸟成了凌绝修士的看门本领。
杜海曙就是其中高手,剑阁里的鸟雀都听她的话。
此时此刻,她带着一帮子剑修在当泥瓦匠,掌门闭关去了,一群小年轻手上功夫不停,唠嗑说趣闻。
谢冕在底下指挥魔鬼藤搅拌夯土,大大小小几百个修士,这大工程怎么着也得花半个月。
到了晌午,裴鹤权一抹脸上汗珠,舀起一瓢水兜头浇下去,洗了清爽。
“阿冕,你这藤哪里折来的,怪有意思,没事时它缩成一团,跟小狗似的,上次我拿墨鱼骨逗它,它跟跟小狗一样摇尾巴。”
裴鹤权吹了个口哨,笑嘻嘻问道。
谢冕给魔鬼藤淋着水,摸了摸它一身墨绿的藤蔓,“你想要?可以扦插的。”
魔鬼藤挺喜欢裴鹤权的,喝饱水,又缩小变成一只小狗,绕着裴鹤权跳来跳去。
裴鹤权端着饭,坐在门槛上,“好奇问问,真养花弄草,我没那个耐心,之前穆师姐那讨来的不死草都给我养死了。”
谢冕是很不待见剑阁的伙食的,她没吃,就站在裴鹤权边上。
“九蒸九晒都弄不死的仙草,估计是假死,你给它弄点水泡泡,说不定又活过来了。”
正中午日头毒,修士都回去午休去了。
“我改天把它从书里抽出来试试。”
“帮我个小忙。”
裴鹤权一副“姐俩好”的表情,“嗨,什么帮不帮的,你要龙肝凤髓,也是一句话的事。”
“郁金堂是魔物,杀了她。”
这是她的梦,那就不该再有那些东西。
裴鹤权一脸诧异,正想要说些什么,忽而穆喜雨骑鹤飞来接谢冕。
“阿冕,跟师姐来一趟,郁师妹她出了点事。”
谢冕眼睛唰的亮起来,她把血誓贴朝裴鹤权手里一塞,小声嘀咕了几句,立马牵着穆喜雨的手,翻身上了白鹤。
一路上穆喜雨都在安慰她,说不要太担心,谢冕捏着自己的手指,她很想告诉穆师姐,那就是坏胚,是该死的命数。
郁金堂下山抓捕恶兽,意外抓住邪神,回宗门路上却被帝鄢劫杀,九死一生,人御剑飞到山门前,浑身是血,没一块好肉。
病榻上,郁金堂全身都被白色绷带缠住,神志不清,吐出来的血都是黑紫色,中毒无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