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金堂唇内腥红,吃血没抹干净,血艳艳一片,外面却是白的,像趴在一朵褪色发白的红山茶上吸蜜。
蓝尸用湿帕子擦拭干净,看了她一会儿,等再回来时,手里已经捧着一颗热乎乎的人心。
噗通噗通,还在跳动,割开的血管滴答鲜血,蓝尸仔细切开了,用签子挑了喂她。
吃了小半颗人心,气色慢慢回来,郁金堂病恹恹地靠在蓝尸肩膀上,眼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,啪嗒砸在蓝尸身上。
“师姐,医师说的话最有道理了,我们要听医师的话,只需要吃药,这病会好的。”
这边在安慰病人,楼下却是闹翻了天,原来在这血狐岭,她们这帮崇月宗的修士还碰上回宗门赴命的同门。
那一伙人正押送着一批上好的炉鼎,朝宗门内送。
为首的,见她们无功而返,还折损不少人手,正嘲讽着。
忽而有修士来报,最好的那一只炉鼎被人挖了心。
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,居然敢在崇月宗眼皮子底下劫货。”
萧罄骂道。
一个修士又说:“这客栈里就住着我们宗门的人,我摸了那炉鼎心口,还是温热的,显然死了没多久,万一没走远呢。”
“大师姐,客栈我已经叫人围起来了,你看是搜查客栈,还是分出一队人,外面也顺带看一圈回来。”
辛春怀躲在人群后面,她们这一边的大修士正愁没机会嘲讽回去,遂阴阳怪气笑道:
“真是辜负了师尊的一片苦心,特意把这肥差交给你,底下孝敬收了不少吧,本来就不该轮到你头上。”
萧罄鼻子一哼,抓起桌上的大刀,面色不虞,指挥着自己这一边的修士查看厢房。
“你也少说些风凉话,我火气正大着,别逼我跟你打一架撒撒气。”
大修士本名辛春渡,这俩人在门派里就不对付,彼此看不顺眼,你抢我的福地,我抢你灵石,几乎有这俩人的地方就在掐架。
打起来是常有的事,一群人也见怪不怪,反而因为正事在身,少了看热闹的心思,各自低头办事。
辛春怀想着自己也别闲着,好奇地跟上一位修士,说是想看看这一批炉鼎。
买炉鼎双修,是崇月宗的老传统,一般买来的炉鼎都肤白貌美,年纪不过十八。
细皮嫩肉,明眸皓齿,哪怕吸干了灵府,摆在屋子里也是一尊漂亮的美人花瓶,赏心悦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