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升机轰鸣声远去，夜风裹着山林的气息灌进车窗。
我坐在后座，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名单，指尖发凉。
柳思思坐在我旁边，目光时不时扫过来，眉头紧锁。
她知道不对劲了。
“苏曼。”我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，“你为什么帮我？”
她没立刻回答，只是静静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。
几秒后，她才转过头来，嘴角扬起一抹冷笑：“因为我曾经也是他们选中的人。”
车内空气仿佛骤然凝固。
“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。”她的声音低沉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，“直到我发现，我已经不是我自己。”
我盯着她的眼睛，那里没有谎言。
“‘天幕计划’不只是一个改造计划。”她说，“它是一个命运控制系统。他们不是在挑选人才，而是在塑造服从者。每一个被标记的人，都会被一点点改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。”
我的手心渗出冷汗。
“我呢？”我问。
“你是第一个。”她直视我，“他们想让你成为模板。”
我想笑，却发现嘴角僵硬得扯不开。
翻到第二页，看到柳思思的名字时，我的心猛地一沉。
再往下，安娜、林若兮……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赫然在列。
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。
从一开始就是。
“他们要的是整个团队。”我喃喃道。
“你们已经成了他们的目标。”苏曼轻声说，“除非……你能让他们相信，你的未来不再可控。”
我闭上眼，脑海中浮现出刚才的画面：我在镜子前，被某种意识流体缓缓注入身体，像是一场缓慢而无声的吞噬。
那一刻，我感受到的不是恐惧，而是绝望——那种知道自己终将失去自我的绝望。
但现在，我不愿意认命。
“如果未来可以预测……”我睁开眼，低声说道，“那我就让它偏离轨道。”
话音刚落，我的视线突然模糊，耳畔传来刺耳的嗡鸣声。
熟悉的画面再次浮现——
还是那个房间，我还是站在镜子前，还是那股无形的力量试图渗透我的意识。
但这一次，我没有被动接受。
我举起手，狠狠砸向镜面。
玻璃碎裂的瞬间，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从我体内爆发开来，像是挣脱了某种无形的枷锁。
我猛然回神，额头满是冷汗。
“你刚刚……”柳思思惊讶地看着我。
“未来残影。”我喘着气说，“我看到了另一个可能的自己。但我……改变了它。”
她沉默片刻，轻轻点头：“你做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