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砚辰安静地听着。
“我去你院里找你,翠枝说你出门办事了。没曾想,是和裴行之约好了回安阳。”
“不是约好的。”
沈栀意连忙解释,“我刚才不是讲了嘛,我半路遇刺。哑婆去求救,在官道上碰到的裴行之。”
“那可真是巧了。”
谢砚辰这话听在沈栀意耳朵里,始终有些阴阳怪气。
她并没有撒谎,谢砚辰不愿意相信自己,她也懒得过多解释。解释得太多,倒是显得她心虚了。
“那你为什么会来安阳?是安阳有什么线索和你大哥的死有关系吗?”
沈栀意反客为主,提出问题。
谢砚辰一直都知道沈栀意聪明的。
所以她这样猜测,谢砚辰也不觉得意外。自己能骗过外人的伪装,在沈栀意这里却都能被看穿。
“你不是说我是来喝花酒的吗?”
沈栀意笑笑,“那是在外头说给别人听的,我不是要帮着谢二公子维护一下你那纨绔放荡的形象吗?”
谢砚辰眸色一沉,外人?她称呼裴行之是外人。
谢砚辰的心情好像也没那么糟糕了。
他突然有一瞬间的冲动,想要将自己的伪装卸下,想要告诉沈栀意,对,你说的没错。我从来都不是你看到的那个人。
谢砚辰深深看沈栀意一眼,几息之间平复自己澎湃的心情,开口说道:“那我还要谢谢你。”
她能看穿伪装,但是不能知道真相。
那些钩心斗角的事情,谢砚辰并不想要将沈栀意牵扯进来。
“这丰城的山匪从前只是耳闻过,朝廷也下拨了银钱,这次居然敢青天白日行凶,看来是丰城的官员都是吃白饭的。等我回京,就向圣上请旨,剿匪。”
谢砚辰嘴上说得凶狠,手上动作却十分温柔。
方才伤口还疼痛无比,谢砚辰的手指一点一点揉搓着药膏,温热的指尖很好地帮助药物的渗入,极大地缓解了伤口周围的疼痛。
“这些山匪犹如杂草,生生不息。”
沈栀意道:“从前安阳县好好的,也是突然就冒出一群山匪来。当年我两位舅舅也是回来拜祭我外祖父时被山匪屠杀。”
谢砚辰抬眸,示意沈栀意说下去。
“当年我外祖父突然去世,想要落叶归根,便回了青石镇。后来两位舅舅带着全家人给外祖父上坟时,遇到土匪抢劫。”
“那群土匪真的没有人性,直接屠了镇,将青石镇的所有人全部杀光。如同蝗虫过境一般,将镇上的银钱物品也抢了个干净。”
“那后来呢?”
“当年我还小,并不太清楚。依稀记得当时沈寻文临危受命,做了安阳的县尉,出了大力,平息了山匪之乱,稳定了安阳县的人心。”
“沈寻文因为这件事,还得了朝廷嘉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