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枝在一旁看着,心疼地默默落泪。
沈栀意笑她,“傻丫头,哭什么。”
翠枝抿着嘴,只是不言。
到了晚间,哑婆去前面接应裴行之等人,沈栀意因为伤了腿,只能擦拭,不能沐浴。
她便褪了衣衫,让翠枝帮忙擦拭后背。
翠枝看着她后背那些陈年伤口的疤痕,瞬间红了眼眶,捂着嘴,没让自己哭出声。
沈栀意发现她半天没动作,说道:“翠枝,动作快些。”
翠枝颤抖着手,轻轻擦拭,因为抽泣,身子也跟着有些发抖。
沈栀意这才发现她哭了,连忙转身,关心道:“你可是哪里不舒服?今日下午就见你在哭。可是身上疼得厉害。”
翠枝流着泪点头。
沈栀意将她拉着坐下,语气里有了焦急,“你哪里不舒服?我带你去找大夫。”
翠枝摇头,“主子,我是心口疼。我心疼你,你身上这些瘢痕……”
她一口气哽在喉咙,说不出话来。
沈栀意比翠枝还小上几岁,在翠枝心里,这些闺阁小姐应该是千娇万宠的。就算从前听过李妈妈说的沈栀意在沈府过得不好,也没想过会是一身的伤。
沈栀意松口气,为她擦去眼泪,“傻翠枝。我已经不疼了。别哭了。现在没人打我了,疤痕也在慢慢变好。都过去了。”
沈栀意眼底有暖流在涌动,她十分珍惜这份温暖和关心。
“辛苦你快快帮我擦一擦。今天晚上我怕是得熬个通宵的。我没有太多时间。”
翠枝虽然不知道沈栀意到底要干什么,可是她现在已经打心底里认了沈栀意这个主子,不管她做什么,自己都一定不能拖她后腿。
于是胡乱抹了脸上的泪水,为沈栀意擦拭了身子,又帮她换好衣服。两人来到另一间厢房,等着裴行之等人的到来。
不多时,哑婆便带着裴行之和另一个男人来了。
他们带了一个大箱子,那箱子足足可以装下一个成年男子那么大。
沈栀意看着裴行之将账本一叠一叠地抱出来,忍不住感叹了一句任务艰巨。
两人没有时间感慨,飞快地翻看起账本。
哑婆,翠枝,都会看账本,都被抓了壮丁。
四个人看了一夜,除了发现赵掌柜贪污了绸缎庄近四成的利润,再没发现其他疑点。
在天边露出鱼肚白时,裴行之带着侍卫离开。约定好今夜再来。
早上寺庙为世子举行超度仪式,沈栀意无比虔诚跪在那里,心中默默为世子祈福。
此去经年,愿彼岸花开为引,轮回路上再无彷徨,唯有自在新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