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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后,青谣命人备车,径往姜府而去。
姜府与昭宁长公主府仅一街之隔。
公主下嫁姜庆为驸马,本应与姜氏族人同居姜府,然她厌与叔伯妯娌共处,常携家人留驻公主府。姜丞相畏其公主身份,不敢多言,任其所为。然自公主身份被褫,公主府为内务府收回,姜庆二子只得携家眷,灰头土脸回姜府。
姜府早已不复往日荣光。姜丞相亡后,子嗣无一成器,皆庸碌无为。虽有官职在身,却无一人能挑家族大梁,反养出一群纨绔子弟,败家愈烈。
青谣抵达姜府,款款下车。守门人认得她,忙入内通报。
不多时,姜文昌之妻郭氏、姜文盛之妻申氏迎出。
这妯娌二人素来鄙薄青谣,然姜氏日渐衰落,公婆获罪,嫡女在宫中失宠,她们再无傲资本钱。闻青谣至,皆屈尊相迎。
青谣对二人热情不以为然。她深知其为人,若知她已非燕王妃,怕早已翻脸,哪会出迎?不将她驱逐已是宽容。
“哎哟,昨晚好梦,果是妹妹归来!快请进!”郭氏笑语殷勤。
申氏亦道:“什么风吹来妹妹?有失远迎!妹妹可好?太嫔与燕王安好?”
二人态度亲热,似久别重逢。青谣知她们盘算,姜府势微,燕王府虽亦衰落,犹胜姜氏,欲攀附以求自保。
青谣淡然道:“谢二位挂念,我近日尚好。太嫔与燕王近况不明,我已被燕王府休弃,搬出另居。”
“什么?你说笑吧?”二人笑容僵住,脚步顿止。
青谣停步,平静道:“此等事岂能戏言?休书未下,但休弃已定。”
郭氏与申氏脸色骤变,猜她被燕王府厌弃,欲回姜氏求靠山,眼中尽是轻蔑。
郭氏身旁丫鬟机敏,悄然退下通报两位公子。
郭氏语气转冷:“妹妹落难,我等本不该袖手。奈何家中境况你也知晓,公婆获罪,流放的流放,静修的静修。你两位兄长在皇上面前无脸,有心无力,帮不得你。”
申氏直白质问:“你怎回事?前几月回婆婆寿辰,不是还受宠?怎几月间便被下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