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几个便宜女儿也上前请安。萧夏自上次风波后,每次面对青谣,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,低着头,连眼都不敢抬。反倒是萧春,这位宜春郡主心志坚韧,无论落水之事如何惊心动魄,她再见青谣时,依旧是那副端庄有礼的闺秀模样,言行举止滴水不漏,仿佛一切从未发生。
谢侧妃与沈侧妃也先后上前请安。谢侧妃中规中矩,行礼时不卑不亢,倒是沈侧妃在福身之际,嘴角微微上扬,竟还挑衅似的瞥了青谣一眼,眼中满是得意。
青谣起初有些茫然,不明白她这莫名的傲气从何而来,直到目光不经意落在萧云川身上,才猛然忆起昨夜燕王宿在了她那儿。想来,沈侧妃不过是因燕王在她院中留宿一晚,便觉自己胜了一筹,才摆出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。
青谣心下冷笑:燕王不过在她那儿住了一宿,且还是沈太妃硬推过去的,她有什么可炫耀的?她懒得与这等浅薄心思计较,便转过脸去,不再理会,只专心听沈太妃的叮嘱。
沈太妃又说了几句进宫的注意事项,眼见时辰将近,便挥手道:“行了,去吧,别误了时辰。”青谣应了一声,微微福身,转身准备离开。
就在这时,萧云川拿起白棉帕,慢条斯理地擦净嘴角,开口道:“我吃好了,正好有事外出,顺路送你进宫吧。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,气氛骤然凝滞。在场众人神色各异,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青谣与燕王身上。
沈侧妃原本眉眼含笑,满脸得意,可听到这话,笑容僵在半途,像是被冻住一般,怎么也收不回去。
昨夜燕王宿在她院中,府里上下都心知肚明,那不过是沈太妃硬撮合的结果。与眼下亲自送青谣进宫的宠爱相比,也不过是云泥之别。
沈侧妃心底的得意瞬间化作酸涩,眼角微微抽动,掩不住的失落溢了出来。
谢侧妃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此刻却也难掩神色的微妙变化。她嘴角的笑意变得有些牵强,显然被燕王的举动刺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