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兽人猛地抬头,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愕和极深的犹豫:“她?她会么?而且她……”后面的话被他生生咽了回去,眼神躲闪,里面混杂着羞愧和某种难以启齿的畏惧。来瑞瞬间明白了。在那场针对丹宝的无端诬陷里,眼前这个兽人,恐怕也是推波助澜者之一。
来瑞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,语气斩钉截铁:“少废话!赶紧!我们丹宝可没那么小心眼!”他几乎是吼出来的。
时间就是生命,容不得这些龌龊的猜忌。
这句话像一道微弱却坚定的光,刺破了两个兽人心中厚重的阴霾。他们眼中的犹豫和羞愧瞬间被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希冀取代。是啊,来了豺狼部落哪怕她放了不少狠话,可她从来都是那样,默默地熬煮着草药,救治过部落里多少受伤患病的幼崽?也从来都是他们的恶意,像污泥一样泼向了她。两人再不迟疑,一个小心地托起雌性的肩膀,另一个抱住她的腿弯,将她湿透沉重的身体稳稳抱起,紧跟着来瑞,一头扎进茫茫雨幕,朝着部落另一端那个孤零零的山洞奔去。
此时,丹宝的山洞内弥漫着一股截然不同的温暖气息。灶里柴火噼啪作响,映照着洞壁一片暖橘色。雪耀正勤快地收拾碗筷,动作麻利,水声哗哗。
沉霄也回到深潭休憩了。
丹宝则坐在洞穴口,身前摊开一块柔软的兽皮,上面小心翼翼地放着两株在雨夜下也难掩其华美的植物。一株是七星雪莲,七片花瓣薄如蝉翼,每一片上都点缀着七颗细小如星辰的银白斑点,散发着清冽纯净的寒意。另一株是冰魄花,通体剔透如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,花心凝结着一滴仿佛永远不会融化的冰露,仅仅是靠近,就能感觉到一股沁入骨髓的冰冷。
她全神贯注,指尖蕴着一点极其微弱的金色光晕,小心翼翼地探查着这两株来之不易的宝贝的药性,而小精灵也正在给她讲解这药怎么用,她心里盘算着等天明就开始为丁香制药。
蛇弃盘坐在她身侧不远处的阴影里,巨大的蛇尾安静地圈在身后,那双猩红的竖瞳一瞬不瞬地落在丹宝专注的侧脸上,眼神专注而温柔,仿佛整个喧嚣的世界都安静了下来,只剩下她和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