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济,王纯异口同声,二人对视一眼,周济移开视线。
王纯率先道:“沈大人乃文臣领袖,岂能上战场厮杀?!朝中诸多武将,皆已在外候命,听凭陛下调遣。”
皇帝露出为难:“这……王卿所言有理,不如沈卿在京指挥?”
“呵,”沈清臣起身,挑眉带着一抹轻狂之色:“打仗不是儿戏,更不是过家家,纸上谈兵救不了襄城,更打不退漠北。”
“王大人出去问问,这些在朝武将,有几人对襄城熟悉的?又有几人同漠北打过交道?又有谁能镇的住定襄军?!”
沈清臣一步一问,他站在王纯跟前,如一座山,压的人喘不过气。
王纯衣袖下掩盖的手在哆嗦,他想起来。
早年沈清臣在嘉关长大,他厮混在军营,狂奔在山林,却因一时党争被迫入京,成了这方天地里,不出其二的儒雅公子。
他皎皎明月,他清隽如风,
可适才,分明是头觉醒的狼。
沈清臣回身:“陛下,臣愿下军令状,不退漠北甘当枭首。”
此言一出,诸臣震之,皇帝抚掌:“好,”
“呵。”
随帝王话的,有一冷笑声,御书房内诸人目光齐齐看向周济,他脸上露出嘲弄的笑,眼眸微上挑。
沈清臣心虚的眨了下眼,周济起身,看着天子问:“陛下觉得好?”
皇帝眼露迷茫,该说好还是不好?
“可本督,却觉得不好。”周济敛下怒火,莹白的手指捏紧骨扇,调整气息缓慢道:“前些日子,诸位合赞联姻时……本督可还历历在目,如今是战退漠北,可不是打嘴仗,”
“沈大人,你是文臣,文臣就该在京安邦,而不是跨马带兵。”
“且大燕尚有武将在,安能让文臣上阵。”
“王大人,你说呢?”
周济话了,反问王纯。
王纯心思有些复杂,沈萧独掌定襄军,襄城几乎都是沈家天下。
而沈清臣内阁首辅,文臣领袖,本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若是此番他战退漠北,此后大燕朝堂岂非……
许久,王纯:“臣短见,请陛下圣决。”
“就由沈卿为将,即刻赶赴漠北。”
皇帝不再询问任何人,直接下令,并由各部配合。
小夏子进来换茶水,发现天子还坐着未动,不由生出担心来:“陛下。”
皇帝一语不发,小夏子不敢多言。
刚退到门外,就听里面传来碎裂声,他未动一下,只等天子发泄后才进去收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