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,七月惊呼出声,却被自家主子一个冷眼扫过。
主仆一行静悄悄出了别院,七月张张嘴,讷讷道:“不给督公说一声?”
沈清臣翻身上马,沉声:“你不必留在此处了,直接降级去训练营吧。”
七月无力反驳,那日他的确疏于保护。
他只是不甘心,自家主子如此人物,为何同这人绑在一起,沈家门楣一昔坠落,他痛心。
沈清臣看向二月,二月立刻保证:“主子放心,属下定当以命护卫督公,若有损伤,提头来见。”
说着又担忧的看向沈清臣肩膀:“只是主子身上的毒——”
沈清臣一马当先,身后七月几人紧随奔涌,直到华阳地界,遇到了严冬。
“你,”沈清臣质问的话在唇边停下。
严冬道:“主子有令,要我护送大人回京,听您差遣。”
“他身上有伤,马虎不得,我这不需要人。”
意料之中,严冬将督公的话重复道:“若是沈大人不用我,就请将暗卫调回。”
沈清臣不好耽搁时间,来时遇到了乌行珠,虽然被他重伤,可这家伙并不是个安稳的。
半路,接到临砚飞鸽来信,沈清臣看完第一封,忍不住赞叹。
陛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找死,周济最是厌恶崔予执,更是同小皇帝言明过此事,可如今小皇帝怎么做的?
区区榜眼,竟然直接放到御前当值,更别提这个榜眼是否掺水。
沈清臣不打算阻拦,他倒要看看,小皇帝究竟打算做什么,亦或是,周济对他的耐心何时耗尽。
打开第二封,沈清臣笑不出来了,御马快速消失黑夜。
周济在床榻昏沉两日才醒来,二月一言不语的蹲在床边,生怕这位督公再出个意外,自己也跟着陪葬。
低头看到手里的药瓶,二月低叹一声,起先还奇怪,周督公虽负伤但行动自如,怎一个夜晚就昏沉成这样?
等主子将血参丸给他时,才明白过来。
一个中了毒,硬是靠药压制着。
一个负重伤,靠药提着一口神。
这两个,究竟是不想让对方担心,还是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?
二月想不出来,也想不明白。
周济醒来服了药,勉强喝几口粥,就差二月去通知李华峥,聂从均等来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