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要属下每日一述,事无巨细。”
“这样啊,”周济点了下头,不紧不慢道:“虽说你是沈清臣的人,可本督对你还是存疑,不若你去厂卫那,事无巨细交代一番再说。”
面巾下,二月神色有异。
滚字,如今这么含蓄了?
二月屈服的很快,毕竟公子交待过,一切以督公安全和意愿为主。
一碗药喝下,周济连吃好几块蜜饯才压下嘴里苦味,忍不住怀疑,这个大夫会不会真有问题?
不然开的药怎会如此苦?
外面起了动静,厂卫进来低声说:“光州韩将军,带着副将余涛前来请罪。”
“水师营呢。”
厂卫:“镇南王大怒,将今日参与斗殴的全数仗打一百,随后从水师营除名押回安南。”
韩青山吃了闭门羹,虽说早有所料,可心里仍止不住犯嘀咕。
传闻中周督公并非善人,他虽未见过,可也知晓不能得罪,更别提此番人家挂着‘钦差’一职来的。
临走想起聂从均挨打的事,韩青山思忖片刻,将伤药交给管家代为转赠。
余涛不明:“不探望聂大人了?”
“改天吧。”
韩青山翻身上马,扬鞭消失在黑夜。
天翻亮,厂卫就将安州,华阳和庐江寨消息送来。
周济粗粗过一遍,脑子却想到上都,想到沈清臣。
此前中立派以不满司礼监为由,企图将其撤下,甚至动了改制内阁的想法。
沈清臣乃内阁首要,从利益上来说自然不愿意,跟着他提出地方州府改制,也遭到了一应反对。
为何反对?
他们想动内阁削弱沈清臣势力,可沈清臣改制地方,也是削弱派系下部势力。
细数大燕多少州府,有几个在京无恩师,无族亲,无派系的。
安州藩台,臬司上门请罪时,周济并未拒见,客套的寒暄后,问:“怎就你二人前来,都司呢?”
徐庆重重叹口气,廉获起身道:“不久前,都司身染恶疾……去了。”
“哦?”周济挑眉,声音有些冷:“如此大的事,怎不报上去?”
不等二人答话,又问:“如今一应军事,谁在负责?”
“督公息怒。”徐庆不慌不忙的站起身,微微俯首:“事情发生后,下官立刻急报朝堂,怎知回信久久不到,为防止起乱,暂时由同知领事。”
周济一语不发,廉获眼珠子一转:“兵部定然是收到消息的,只是为何没报督公……就不得而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