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——”
“陛下。”
沈清臣打断小皇帝的话,垂首道:“督公兼管多处,有事忙碌也能理解。陛下是天子,生辰吉时乃国之大事,耽搁不得。”
小皇帝多年受沈清臣教导压迫,这会儿也格外听,挥手让众臣起身,宣告开宴。
消息传到周济耳中时,他正端坐书案后,望着两张信笺沉默不语。
一张空白,这是严冬的消息,是他同严冬独有的信号,无有一字,是危。
另一张,安州逍遥王起兵,讨伐阉党。
逍遥王这张牌,还是丢了出来。
时间一点一点过去,宴会逐渐酣起,庄亲王开始坐立难安。
若是今夜周济不出现,该如何将戏唱下去呢?
上面小皇帝看表演乐呵的很,忍不住翻白眼,真是小儿无知,玩物丧志,与政事木讷,同玩乐上倒是娴熟。
庄亲王收回视线,又瞥了过去,果真看到小皇帝身旁,姗姗来迟的周济。
“周济,你去干什么去了?连朕的生辰你都能耽搁,真是越来越敷衍朕了。”
小皇帝很不高兴,但忍着一股气,就等周济给合理解释。
周济将他跟前的酒替换掉,不紧不慢道:“臣见到了一只……”余光微瞥一眼庄亲王,“阴沟里的老鼠——”
“啊?抓到吗?”小皇帝有些紧张,还有点害怕:“不是在朕的寝殿吧?”
周济安抚的拍拍他肩膀:“抓老鼠,不仅得有耐心,还得放诱饵,不然老鼠怎么会出来呢。”
小皇帝还是很担心:“万一老鼠知道是陷阱,不肯出现呢?”
“呵,老鼠可没那么多智,只要一有吃的,哪怕知道是冒险,它也会奋力一搏。”
周济十分笃定,无论什么样的老鼠,只要诱饵和机会给的多了,它都会出洞的。
“臣,恭祝陛下生辰极乐,天佑大燕,国富民昌。”
沈清臣执杯,朗朗之声令人心悦。
小皇帝刚刚端起酒杯,周济就接过:“陛下年幼,饮酒还需些时候,不如由臣代劳?”
堂上殿下,杯酒交错,光影浮动,周济和沈清臣对视一眼,饮尽杯中酒。
崔予执心有不甘,刚端起酒杯,就被其父崔季紧紧攥住手腕,警告他:“今日不同往日,你少掺和。若是连累太后和崔家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”
能在朝为官的,绝非善类,也绝非兔子。
眼看大人物之间风起云涌,官职低的已经开始找借口偷偷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