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怎么说的?塘儿年纪还小,你在外要多谦让多照顾,如今怎么做的?你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,任由一个太监欺辱他,这是你作为兄长该做的吗?”
李望深吸口气,纵然心里有千言万语,可到嘴边却只一句老话。
“父王息怒,是儿臣的错。”
“这本就是你的错。”
庄亲王态度蛮横,眼看那张脸上流淌着血痕,心里只觉得畅快至极。
“沈清臣找你说了什么?”
李望眼底满是讥讽,瞧,就算是问人询事,仍旧这么一副嚣张猖獗的模样。
“儿臣能力不足,同沈大人辞监考官一职……”
此话,犹如晴天霹雳砸下来。
庄亲王掌拍在桌上,怒气十足:“放肆。如此大的事情,你岂能擅自做主。”
李望仰起头,模糊血雾里,他眼睛直直看着庄亲王:“儿臣自己的事,如何不能做主?!”
庄亲王神色不明,望着这个大儿子,控制不住的厌恶和嫌弃。
若非孝仁皇太后横插一手,一个宫女,岂能成为他的王妃。
既成了他的王妃,便该一心一意侍奉夫君,作何是那弃夫抛子,一心惦念旧主的奸细。
“你亲自登门,务必将监考官一职留下。”
见李望沉默不语,庄亲王冷漠道:“别忘了,你母亲可还未入皇家陵寝。”
李望倏然视线紧盯着过去,注视着血脉上的父亲。
庄亲王轻蔑一笑,对他的凶态根本不在乎,只威胁着说:“若想你母亲入陵寝,就老老实实按本王说的做。否则,休怪本王不讲父子情面。”
李望忍不住笑出声:“父子情面?呵。”
收起心头的失望,转身看到门口吊儿郎当的李塘,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,迈着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离开。
“塘儿——”
庄亲王刚刚开口,李塘就哼着小曲晃悠着离开。
“周济!”
庄亲王握紧拳头,想到今日李塘回来时的模样,就忍不住咬牙切齿。
“一个阉人,还真当自己是大燕王朝的主人了。”
夜,寒冷更较腊月。
周济正翻看秋霜的来信,三两言语不着边际,只有关于安州岳州的信息才算有点用。
“欸!”
刀剑声刺破夜的寂静,周济拨动了下腕上红绳,俯身吹灭蜡烛。
院子里,严冬和二月在过招,两人你来我往格外默契,四只眼睛却紧关注廊下。
敲门声响了几次,周济直接拉过被子蒙住头,佯装听不见。
可如此,还会下意识屏住呼吸,去仔细听听外面动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