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萧瞧他又回避,没好气道:“今个遇到好些武将,说是户部催亏空紧,你这是作何?这事不是自古就有吗?作何现在就着急了。”
沈清臣:“我怀疑,大燕有漠北的奸细。此人运转在各省各官员之间,牵连者甚多,若是如此——”
“秣马厉兵,只待良机。”
沈萧说:“若只是盘马弯弓呢。”
沈清臣姿态轻松下来,“那就丰盈国库,创盛世太平。”
这话,说的沈萧一点都不信。
他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递过去笑的意味深长:“你画的?”
沈清臣打开一扫,顿时后背绷直。
信上无字,唯有一只缩着脖颈的乌龟,生动又活泼。
沈萧定睛看了他一会儿,猛然笑了起来。
“哈哈。”
沈清臣将信揣怀里,举着酒坛打岔道:“快喝!”
仰头时,抬起的目光闪过轻柔笑意。
沈萧摇摇头:“说起来,你也不小了,成家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。不知是哪家闺秀,趁着大哥在上都,刚好给你上门提亲,把事给订了。”
“要说成亲,也该是大哥先,毕竟大哥比我大好几岁呢。”沈清臣想着来了兴致,“在嘉关,大哥可有心仪的女子?”
沈萧一噎,握拳轻咳起来,眼前闪过一道白衣高挑的身影,顿时有些思念。
看着弟弟郑重道:“大哥,是指望不上了,沈家香火就靠你了。”
沈清臣:……
不了,他也指望不上。
雪色与月华交辉,
周济听着外面时而折竹声,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咚咚,敲窗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他皱眉,隔着纱幔隐约见到窗外身影。
“严冬?”
“我。”
沈清臣?
周济撑着坐起来,大半夜不睡觉,来这作何。
想到两人扯不清的关系,又想到白日沈清臣查他的消息,顿时冷了脸:“哪来的贼,快快离去,莫要让本督不高兴,小心抓你——”
咯吱,窗户开了又合,一道身影翻进来。
沈清臣身上寒气十足,他站在几步外隔着纱幔看周济,夜色醉深,两人却清晰的看到彼此。
周济闻着空气里酒味,“喝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