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,买吃的。”
严冬立刻消失,避免自家督公羞愤杀人。
周济策马走的慢,见到客栈挂牌时停下,沈清臣半睁着眼:“去你的地方。”
周济不愿意,正想着拒绝马嘶鸣一声奔出去,他赶紧握住缰绳,声音在风里碎开。
“沈清臣,你要死啊。”
沈清臣搂紧他腰:“是,要死也是跟督公一起。”
“滚!”
沈清臣吃了饭,精神十足,开始围着小院转圈。
“这个地方不错,夏日若是来此避暑,也是个好地方。”
周济听他这话毫不客气,俨然当成了自己家,冷笑两声。
“沈大人穷成这样了吗?东边多少大宅院,哪个不够你住。”
沈清臣反驳道:“那不一样。”
周济问:“怎么不一样?”
“这里有督公啊。”
他说这话时紧盯周济,清隽的眉宇里露出柔色,怎么看都深情款款。
周济抿唇,他就多嘴问这一句。
沈清臣何时变得如此油腔滑调,难道是同苏白玉长期打交道的原因?
“这树年头不小了,挂个秋千应该正好。”
周济看他在树下转悠,抱紧暖炉淡淡道:“说实话,你来干什么?是要去陆家审问运马线的事吗?”
沈清臣摸着大树上痕迹,一道一道,看着倒像是比身高的痕迹。
“不是。”紧跟又说:“就是来看督公的,陛下玩心大,我可管不住。”
这话听着倒真,可周济怎么都不信。
“陆家运马线的地图,你哪来的?”
沈清臣拍拍手上灰尘,露出不高兴:“督公,这好不容易偷懒同你一处,干什么还要说这些朝政的事,你也不嫌烦。”
周济:……
回避问题,就是问题。
周济眯眼,并不打算就此糊弄过去。
“郑家铁矿贩卖路线也是入的安南,陆家运马线横跨整个大燕,同样入的安南,若说两家一点关系都没,不可能。”
沈清臣没说话,周济继续道:“所以,你若是有心隐瞒,我便不再问。”
是隐瞒,而不是愿不愿意说,此话区别甚大。
哗啦一声,大树的枯枝掉落下来,长长一支碎成好几段。
沉寂里,朔风刮的冷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