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周济被困镇南王府,谁知道沈清臣是什么态度,若是落井下石,趁火打劫,督公岂非危矣?
被怀疑的沈清臣,这会儿正给周督公喂饭。
“滚开,谁知道你饭里是不是还有软筋散。”
沈清臣尝了口,“没有。快吃点吧,养精蓄锐,搞不好今夜有大事。”
周济怀疑道:“你的人行不行啊,可别镇南王没调动铁骑,你我反而死在这了。”
“那也好,一对苦命鸳鸯,黄泉路上也有个伴。”
沈清臣说着还满脸喜色:“这可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事,督公可欢喜?”
“欢喜你个鬼啊。”周济咒骂道:“要死你死,本督还没活够呢。”
原本就短命,如今死在这多不划算。
沈清臣叹口气:“那太可惜了,我还专门订了双人的上好棺木,连陪葬都列好清单了。”
周济:……
幽暗的大牢,狱卒醉酒中被人掰断脖颈。
腰间钥匙被取走,大批关押的海匪被释放出来。
容川压着嗓子:“快走。”
海匪头子拽着他:“兄弟哪个岛的,回去老子必报你救命之恩。”
容川:“海牙关的。抚州来了上都大官,镇南王作陪在侧,趁着这会儿空隙兄弟们赶紧逃。”
沿路侍卫全部被迷晕,一群海匪分三波前后离开地牢。
“老大,他刚才说上都的大官来了,若是抓了他威胁镇南王,是不是能救出剩下兄弟,还能拿些金银?”
“就是,这马上冬季了,海线上商船停运,要是没钱的话,冬天和年节怎么过?”
容川看着一群人向王府去,才翻身上马调转向城外。
灯火通亮的王府,寂静无声。
刚一出现的海匪就遇到王府侍卫,寡不敌众,兵刃被抢很快血洒一地。
周济听着动静,抬袖露出骨扇,只是内息空荡荡,有些绵软。
沈清臣借着窗户缝隙,瞧见高墙上不断翻越的海匪,眼神沉了几许:“还真是海匪。”
周济面无表情:“死在海匪手里,关人家镇南王什么事。”
想到未进城的秋霜,沈清臣问:“去调哪州的兵了?”
“嗯?”周济一愣,随后眨眼:“你是说岳州,宣州和寿州?呵,开什么玩笑,镇南王藏着一万铁骑没露面,本督可不敢拿三州来做赌注。”
沈清臣被他似敷衍又认真的态度给逗笑,转眸看着外面交手的海匪和侍卫。
“若是督公的人赶不上,我们可就真死在这了。”
说完推门出去,这帮海匪竟然直接点火扔上屋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