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诗雅眉头紧皱,忍不住说道:“姑姑,您一边怀疑彦尊会给锦音家里填窟窿,一边又说彦尊不会心软,您不觉得自相矛盾吗?”
冷婉柔脸色铁青,张口结舌:“你……”
她满心郁闷,今天怎么事事不顺,处处都有人跟她作对?
*
夜幕如墨,冷风裹挟着丝丝寒意肆意穿梭。
冷彦尊孑然独立于庭院之中,身形修长挺拔,如一尊遗世独立的雕塑。
他抬手,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探入烟盒,从中抽出一根烟,动作行云流水,一气呵成。
香烟被稳稳地夹在他线条优美的薄唇之间,紧接着,齿轮打火机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清脆而富有质感,一簇跳跃的火苗瞬间燃起,点亮了烟草,也映亮了他深邃而神秘的眼眸。
他深吸一口,烟雾顺着喉咙缓缓滑入肺腑,似要将这满身的疲惫与愤懑都一并吞噬。
片刻后,他仰头吐出烟雾,缭绕的白烟在清冷的月光下袅袅升腾,逐渐消散。
他的目光越过烟雾,望向那高悬于天际的明月。
再过不久便是十五,月亮又将变得圆满无缺。
手中香烟的温度渐渐传来,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,思绪也随之飘远。
就在这时,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冷铭缓缓走来,父子二人并肩而立,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,静谧得只剩下夜风的呼啸声。
良久,冷铭率先打破沉默,声音低沉而冰冷,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:“留下这个孩子,风险太大了。现在打掉还来得及,再给那个女人一笔钱,把她打发走,这对你来说是最理智的选择。”
冷彦尊嘴角微微上扬,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,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给予,语气里满是不屑与讥讽:“那当初你怎么不让我妈把我打掉?这样,也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。”
冷铭的脸色依旧平静如水,但紧攥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。
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压抑着情绪,缓缓说道:“所以这就是教训,我们要吸取教训,把所有潜在的危险因素都扼杀在摇篮里。”
说这话时,他的声音格外用力,仿佛在极力克制着某种汹涌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