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爆盾的残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，祁风已经嗅到新空间里弥漫的福尔马林味道。
严悦的银链尚未落地就凝成冰棱，陈警员战术靴踩碎的竟是自己三天前填写的工作报告复印件。
当赵教授的喘息声突然带上金属混响，祁风后颈的星图纹路开始同步闪烁警局顶楼那盏永不熄灭的红灯——就像二十年前母亲坠楼时，那只悬在夜空迟迟不落的血色高跟鞋。
“别碰那些冰棱！”祁风突然拽住严悦手腕，指尖传来的灼热温度让两人都怔了半秒。
他盯着满地折射着诡异蓝光的冰晶，警号纹身在后颈突突跳动，“这些是记忆实体化的……呕！”
剧痛毫无征兆地撕开颅骨，记忆回溯能力在陌生空间里失控般沸腾。
祁风单膝跪地，指甲深深扣进龟裂的冻土，视网膜上炸开无数记忆碎片：母亲下葬时被泥土掩埋的腕表、证物室编号003的冷藏柜、警校射击场第七个靶位裂开的弹孔……
“西南方四十五度！”严悦突然清喝，犯罪心理学家的直觉让她率先捕捉到异动。
灰紫色雾气正从山谷裂缝中渗出，凝结成上百只半透明生物。
这些毒雾兽形似穿山甲，脊背却长着蜂窝状腺体，每次跃起都在空中拖曳出腐蚀性黏液。
陈警员战术匕首刚出鞘就熔成铁水，赵教授掏出的罗盘指针突然反向旋转。
“它们怕强光！”祁风强忍头痛举枪射击，子弹却在半空诡异地折射成七道金色光束——正是他三小时前在靶场调试的新型曳光弹弹道轨迹。
毒雾兽群发出高频嘶鸣，严悦的银链突然自发绞成棱镜。
当第七道折射光穿透兽群核心，祁风瞳孔骤缩——某次现场勘查时，死者手机屏保的梵高《星空》图案正在每只毒雾兽的瞳孔里同步旋转。
“三点钟方向蜂窝状凸起！”记忆回溯带来的剧痛让祁风太阳穴暴起青筋，他反手抽出陈警员的备用警棍，金属表面倒映着二十年前父亲射击比赛的冠军姿态。
棍风扫过之处，毒雾兽的晶核如多米诺骨牌般次第爆裂，溅出的黏液竟在半空拼出市局大楼的3D结构图。
严悦的惊呼被堵在骤然贴近的胸膛里。
为护她躲过偷袭的毒雾兽，祁风的后背重重撞上岩壁。
两人交错的鼻尖萦绕着硝烟与紫罗兰发香，严悦下意识舔唇的小动作，让祁风突然想起结案庆功宴那晚，她酒杯边缘的胭脂印也是这般嫣红。
“祁队小心！”陈警员的示警来得迟了半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