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夜郎一阵头皮发麻,他还没有开口,就本能察觉到一股杀气,连忙堪堪躲开。
只听得一声爆炸声,再回头看过去,自己刚刚站着的地方地上刻下一道深深的裂痕,那是雪猊刚刚才做的手笔。
手臂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雪猊回过头,神态有些无奈:“你为什么要躲,我刚刚差点切歪了。”
说着,他有些怅然又认真地抬起头:“切完了你可能会死,这就不好办了。因为你死了任长生并不会特别伤心的,她这人对生死都很淡漠,你死了,她只当你重新入轮回去了,也不失为好事情。但是如果我可以把你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,那么她一定会生气的。”
雪猊说着,居然颇为高兴地笑了起来。
冯夜郎被那阵欢快的笑声弄得头皮发麻:坏了,这是真的疯子啊!
他见到雪猊又想攻过来,匆忙间抬起头:“慢着!我,我可以让你砍,但是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!你要不不说清楚,我就是自我了断也不可能让你做文章的!”
雪猊哑然了一瞬间,似乎有些不耐烦,不由得皱皱眉。上下打量了一番冯夜郎之后,才不情不愿地哼唧两声:“你们人类话就是多,那你问吧!”
“你为什么一定要激怒任长生?”冯夜郎默默退后,抵在墙壁上深吸一口气,“据我所知,任长生作为守夜人,实力深不可测,即使没有那么愤怒,她也能轻易击败你吧?你为什么非要让她怒不可遏呢?”
雪猊并没有被那句话激怒,只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,似乎在畅想着什么美味:“当然是因为,只有极度愤怒的情况下,我才能吸收守夜人全部的力量啦。”
“守夜人,就是活着的邪神,他们的愤怒是上佳的养料,为了能得到那美味佳肴,我非常乐意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。”
“……你根本没有胜算,你只是在送死。”
雪猊露出极其沉醉的表情:“人类,普通的修仙者,你既没有拥有力量,也不理解力量的美。万分之一,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,我也要去试一试。她就是有这种魅力,不管是追随、背叛、对抗、甚至只是被那种力量杀死,那也会让我血液沸腾。”
“如果我能将那种力量据为己有,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。”
雪猊说着,脸上浮现出醉醺醺的笑容,缓慢地走向冯夜郎:“所以,管理官,让我把你的四肢切下来。”
“我会给你留一条舌头的,我要你喘着气对她诉说我对你做了什么,我要看她愤怒到近乎扭曲的脸,我要看见她的怒火充满了那非人的力量。”
“不要动,拜托你了。”
冯夜郎靠在墙上,看着雪猊不断朝自己靠近,不由得冷笑一声:“真是变态到让人无法理解的想法。”
“招惹上你这种变态,我看任长生之前的罪孽也算是得了报应了。”
忽然,一声尖锐的鸟鸣响彻云霄,一片黑影瞬间掠过冯夜郎与雪猊的中间,只一瞬间,刚刚还贴着墙站定的冯夜郎便消失了踪影。
雪猊循着黑影看去,就看到一道鸾鸟的残影,乘坐在上面的任长生似乎正在回过头看着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