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雅芳咬着腮帮子看张萍。
这一刻,她只觉得张萍那张脸丑陋至极。
谎话说多了,自己都相信了?这家人嘴里到底还有没有一句实话?
“你闭嘴,瞎说什么?”
张萍气得捏紧了拳头,忍了又忍,最后涨红着一张脸看她,
“都是我的错,我跪下来求你还不行吗?你爸出院了后人还很虚弱,你就回家看看吧。”
四周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,本来还在看戏的众人看见张萍红着眼眶流泪,纷纷加入了指责周雅芳的行列。
“就算家里再怎么偏心,那也是父母,小姑娘嘴巴这么毒,当心今后嫁不出去。”
“要是我闺女这么没规矩,我非得要大嘴巴抽,打到老实为止。”
儿女是什么?
这个年代儿女就算成年回家依然是要对父母卑躬屈膝。
一顶大大的孝道压制了华夏人几千年,刻在骨子里的记忆。
女同志不听父母兄长的话,那就跟犯了天条一个样,不论她有没有道理,在态度上那就是错了。
今后出嫁后,在婆家受了委屈需不需要娘家撑腰?
所以,周雅芳的愤愤不平,就成众矢之的。
但她偏偏就不信这一套,“父母就一定对吗?你不过是现在家里需要人了才来找我,老乔同志有儿子,您的二儿子不也没工作在家吃闲饭吗?我一个没血缘的去贴身伺候你们家老乔,怕是不合适吧!”
众人听到这话,面面相觑,
“原来是养女啊,那这确实不合适!”
“儿子没事,让儿子干啊!”
徐大姐说过,家庭子女多,最好说话总是最容易被欺负的那一个。
她虽然不是乔家的亲生女,可去西北之前她把乔家当成家。
父母跟她说乔园园受了太多苦,要补偿她,她当时大脑一片空白,说了什么已经不记得,回过神来,名额已经不是自己的,而她也被送去西北的火车上。
该说的都说了,周雅芳拨开人群就往外走。
张萍紧跟上去,情绪也不知道受什么控制,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流,
“园园过几个月就要毕业了,以后分配了单位就会搬出去住,你回来,咱们还像以前一样,你大哥最近也在给你布置房间,你就住在二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