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下的官员们见状,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。
吏部侍郎赵大人眉头紧锁,忍不住低声对身旁的同僚道:“这哪里是切磋,简直是虐杀!金蒙国也太不把我圣元朝的规矩放在眼里了,这般残忍的行径,实在有失体面。”
戈丹放下茶杯,目光锐利地看向努尔哈连理:“这位金蒙国使者,友谊赛讲究的是点到即止,这般打法怕是有违初衷吧?”
努尔哈连理却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酒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:“草原上的勇士较量,从来都是真刀真枪,哪来那么多弯弯绕绕?戈丹使者要是看不惯,大可离场。”
戈丹闻言便不再说话,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,目光转向别处。毕竟这事说到底还是金蒙国自己人在折腾,与和岐国并无太大干系,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,与金蒙国闹得太僵。
其他国家的使臣们虽也觉得这场面过于残忍,可大多也选择了沉默。
南蛮国使臣皱着眉,几次想开口,都被身旁的随员悄悄拉住了。这是在圣元朝的地界,圣元朝都还没明确表态,他们这些外使若是贸然多言,反倒可能惹祸上身。西域小国的使臣们更是低着头,眼观鼻,鼻观心,仿佛场中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。他们国力弱小,夹在各大势力之间只求能安稳完成朝贡,哪里敢轻易掺和这种事。
场下的官员们,见外使们都没再说话,也渐渐安静了下来。虽然心中愤懑不减,但陛下还未发话,他们再多说,也只是徒增口舌争。
整个演武场,只剩下金蒙武士的呵斥声、谢虎压抑的低吼,以及努尔哈连理偶尔发出的轻笑声,显得格外刺耳。
谢清风只觉得耳边的声音都在嗡嗡作响。
谢虎喉咙里滚动的“起来”二字,带着血沫,微弱却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谢清风的心上。
观礼台上,谢清风脸上的最后一丝温和彻底剥落。
那张平日里温润如玉、在朝堂上惯于不动声色的面容,此刻如同覆上了一层严霜。他放在凭栏上的手,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,坚硬的楠木被生生按出几道深刻的凹痕。
若不是自己,谢虎怎么可能被金蒙国给捉了去?
怎么可能成为这演武场上供人取乐的玩物?
那金蒙武士见谢虎竟还敢挣扎,脸上狞笑更盛,眼中闪过残忍的戏谑。
似乎觉得刚才那一脚还不够解气,他猛地抬起穿着厚重皮靴的脚,这一次,目标是谢虎的头颅!他要将这顽强蝼蚁的头颅彻底踩进肮脏的沙土里!
“废物,给老子死!”武士狂吼,粗壮的腿带着风声,狠狠跺下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一道黑影带着破空之声疾射而来,精准地撞在武士的小腿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