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鸿裕知道他的意思,商量完拖慢进度的计划后,现下也只能在京城等着看谢清风他们那边能不能传来好消息了。
第二日朝会的结果几乎是一边倒,二皇子继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。
每日都有人来邵鸿裕府上劝他早日交出五军都督府的虎符,他一个文臣就算拿着也没有什么用。
夜深,但人不静。
“大人,该用毒酒了。” 夔晗日推开书房门,紫檀托盘上并排放着两只鎏金酒杯,“再拖下去,夏吉中就要带兵抄家了。”
邵鸿裕突然笑出声,“你我谋划半生,最后竟要靠一杯毒酒落幕?”
“虎符藏在西跨院第三棵石榴树下,三尺深的土,他们要是运气好能找着就找吧,找不着咱也到了阴曹地府,有本事他们来问。”夔晗日阴鸷地发出低笑。
“老夔,你这笑能不能磊落一点,若是这有个小孩,定要被你吓死了。”邵鸿裕忍不住道。
“少废话,喝了吧。”夔晗日推过酒杯,“谢清风那边的飞鸽断了这么久,明日就是那谁的登基大典,咱怎么折腾都没用了。”
“邵大人,老夫一生效忠于六皇子,今日虽未能如愿但也无愧于心,但能与邵大人共饮此杯也算是一种缘分。”
邵鸿裕的指尖刚触到酒杯边缘,紫檀木书桌突然发出“咔哒”轻响。
这书桌下面是六皇子十二岁时挖通的,从他房间直接连通邵鸿裕的书房,邵鸿裕和夔晗日同时愣住了,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,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书桌下。
尤其是邵鸿裕,他的眼眶通红,这条密道只有六皇子和他知道。
要么里面出来的人是六皇子,要么里面出来的人带着的是六皇子的消息,不过他肯定是希望从下面出来的人是萧云舒。
只见连意致灰头土脸地从暗道中爬了出来,身上还沾着泥土和灰尘,显然是匆匆赶来的。
“连大人?”邵鸿裕有点失望,但他马上调整情绪问道,“你怎么会从这里出来?”对于连意致他还是认识的,几个月前才升了圣上的起居舍郎。
连意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喘着粗气说道:“邵大人,夔先生,我可算找到你们了!”他渴死了,见桌上杯子里还有水,端起杯子正准备喝来解渴。
夔晗日眼疾手快立马从他手里夺过杯子,冷声道:“连大人你来得可真是时候,我们正准备共饮此杯,你却突然冒出来,莫非是想陪我们一起上路?”
连意致闻言脸色一变,吓得看向那杯子连忙摆手:“别别别!夔先生,您可别误会!我可不是来送死的,我是来给你们送好消息的!”
好家伙,这俩人不会是准备今晚就喝了毒酒就死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