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形容的剧痛,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,顺着被热水泡软、又被暴力揉搓的皮肉和血管,疯狂地钻进骨头缝里,再炸裂开来,席卷全身每一寸神经!许仁建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在冰冷的地面上疯狂地弹跳、扭动、蜷缩,试图挣脱这地狱般的酷刑。汗水、泪水、鼻涕、口水混合着血丝糊满了他的脸。他双目圆睁,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,喉咙里发出非人的惨嚎,每一次挣扎都耗尽他仅存的生命力。
两个维纪员用膝盖死死顶住他的身体,用尽力气压制着他徒劳的反抗。医务犯则埋头“工作”,额头上渗出汗珠,脸上却带着一种施虐般的专注和满足,每一次用力的揉搓都伴随着许仁建撕心裂肺的惨嚎。
“舒服吧?这力道够不够?不够我再加点!”
“啊——!杀了我!杀了我吧!啊——!!!”
这惨绝人寰的“按摩”持续了十几分钟。直到医务犯自己揉搓得手臂酸麻,两个维纪员也累得气喘吁吁,额角见汗,他们才终于松开了手。
许仁建被放开的那条手臂,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、熟虾般的深红色,肿胀不仅没消,反而显得更加透亮,表皮下的淤血在热水和暴力的作用下扩散开来,惨不忍睹。他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,瘫在地上,身体还在神经质地微微抽搐,喉咙里只剩下“嗬…嗬…”的气音,眼神彻底涣散,最终头一歪,彻底痛晕了过去,像一具被遗弃的破布偶,倒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。
侯本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他实在无法再看下去。那惨烈的景象和凄厉的嚎叫如同实质的针,扎得他头皮发麻。他强忍着不适,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的表情,低声道:“我……我去趟厕所。” 不等旁人反应,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这间充满血腥和暴戾气息的寝室。
外面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,让他打了个寒颤,却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。他躲进走廊尽头那个散发着恶臭的厕所里,背靠着冰冷的墙壁,深深吸了几口污浊的空气,试图平复翻腾的心绪和急促的心跳。厕所的窗户破了一角,寒风“嗖嗖”地灌进来。他蹲在肮脏的便池上,手指微微发抖。
时间在寒冷的空气中缓慢爬行。过了几分钟,突然,寝室方向又传来两声短促、凄厉到变调的惨叫!
“啊——!呃啊——!”
那声音像是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,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绝望。紧接着,是嘴巴被什么东西死死捂住后发出的、沉闷而绝望的“呜呜”声,像是被掐断了脖子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