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刚吃过中午饭,杨干事打开监室门后笑呵呵地说:“给你们送个新朋友进来。”
随即,自由犯肖医生扶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到了监室门口,因为那老人一时迈不过门坎,肖医生就说,先站一下喘口气再进去。
肖医生把这老人扶进监室并扶在通铺上坐下后,对侯本福说:“七十八岁了。”
杨干事和肖医生走后,周猫儿问那老年人:“你是犯的啥子事?叫啥子名字?”
“梁真贵,伤害。”
“你这把年纪了还可以去伤害人?你伤害哪个?伤成啥样了?”周猫儿继续问道。
这个叫梁真贵的老汉说 ,我伤害他妈屄乡政府计划生育主任。我三个儿子一个生了两个女,我说再咋个也得要生个男孙,而且我三儿媳妇这回怀起的就是个男孙,怀了三个月了,可是乡政府的硬要拉三儿媳妇去打胎。昨天乡政府计划生育主任来我家做工作,被我一锄头挖去,说是脚背被我挖断了,区公所派出所的把我弄去关了一晚上,今天送到这里来了,这是哪里?这么多人住在这一间房子里头。
“这是钢城县最豪华的五星级大酒店,提供免费食宿还有公安和武警保卫我们的安全。”曾勇戏谑地看着老汉回答道。
“你以为老子真的不晓得,这是班房。哼!五星级大酒店,还有公安和武警保卫你,我看你是做梦娶姨太太——想得美。”老汉眼睛一眯一眯的说,露出不屑的神情。
周猫儿说:“你进来我们看你年纪大了又病殃殃的没有教你过规矩,你还充起老子起来了,你是哪家老子?不要倚老卖老。”
老汉不说话了,只是用蔑视的眼光看了一眼周猫儿。周猫儿走到老汉面前,握紧拳头假装一个要打这老汉的动作:“老杂毛,请你那个眼神友好一点好不好。”
这老汉却把头偏到周猫儿面前:“你打,你最好是照准太阳穴打,最好是一拳打死我。”
周猫儿气得真想给他几巴掌,但是却又真担心会弄出人命,于是指着这老汉骂道:“你老杂毛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