抽烟的绿警服一直抽烟不回答,作记录的绿警服轻声说:“江成强已经死了,刚送进医院就死了,他扑向地上的那一刀恰好是割断了他的颈动脉。”
“事情不发生已经发生了,情节不严重,但后果严重,你是懂理懂法的人,坦然面对。毕竟整个案情的发生和发展对你来说还是比较有利的。”和侯本福一起喝过酒的绿警服说,“如果没别的需要说的了就签字摁手印吧,我们还会做进一步调查取证。回看守所去遵守监规,不要胡思乱想!”
看守所送侯本福来刑侦大队的绿警服还在门口等着,侯本福一出刑侦大队门口就给他戴上手铐,“走吧,回所里我叫医务犯给你消消毒上点药,怕伤口感染。”
回到看守所,因为大家都来上班了,自然就多了几位绿警服,多了四个男的,两个女的,有个女的和有个男的和侯本福面熟,还朝他点了点头。
带侯本福去刑侦大队的绿警服对其他几个男女绿警服说:“这是侯本福,双龙镇文教办的副主任,昨天晚上宵夜,人家欺负他们,后来对方死人了。刚才去刑侦大队作笔录来。侯本福你坐,我叫医务犯来。”说着,将侯本福手铐解开挂在一面挂满手铐、警棍和武装皮带的墙上。
在医务犯还没到的时候,绿警服又对侯本福介绍:“这位是我们所里的何指导员,这位是淳所长,这位是易干事,这位是郑干事,这位是林干事,这位女干事姓钟,这位女干事姓秦,我姓杨,叫我杨干事。”
侯本福向每位深深点头致意。淳所长说:“你这一来,起码我们要打几个月交道,管他什么事 进了这里就要按这里的规矩办,大家互相不要为难。”
何指导员接着说:“事情都摊上了,想开点,要相信法律,今天我值班,一会我进去给他们打招呼,他们不敢为难你。”
杨干事说:“没事,里面的招呼我已经打过了,那个室子的人还算听话,我想过两天那个取保候审出去了让侯本福睡最前头来。”
何指导员说:“哦哦,那就好,这样好。”
正说着话,医务犯来了。
“你先看看他伤口需要缝针不,需要我们就安排人送他去医院缝针,不需要就消毒、上药。把他脸上的血块块全部用酒精擦干净。”杨干事对医务犯交代完,对何指导员说:“那我就交班回去休息喏。”何指导员说:“好的,你辛苦了,该回去休息了。”
医务犯看了看侯本福伤处:“不需要去医院缝针,我这里处理就行。”然后把侯本福带到监室与干事办公室之间的一个长坝子里,这个坝子大约五百平米,一面是监室放风室的外墙,一面是一排花坛,花坛里开着姹紫嫣红的几种花,挨着花坛是一排六张间距均分的四方小水泥桌,每桌四个水泥凳子一方一个。医务犯把侯本福带到一张阴凉的小水泥桌前坐下,这时何指导员也跟了进来,与侯本福隔一张小水泥桌坐下。
医务犯用酒精小心翼翼地给侯本福清洗伤口:“好危险,这一刀要是划在眼睛珠子上就惨了,还好,伤口也不很深,应该是刀口随便划了一下。不过流的血还是多,你这件短袖衫是彻底报废了,裤子上都有血。看一会你家里人给你送衣服和铺盖来不,如果不送来,你给我说找哪个我下午出去进药的时候给你带信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