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染怔愣了一瞬，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陆江白嘴里的‘师祖’是她的老师——方恩泽。
她接过小瓶子，来回晃了晃。
但从外观质地来看，分辨不出这是什么东西。
而她现如今没了嗅觉和味觉，打不打开药瓶倒是也没什么区别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
“氟铀钾-11。”
林染满脸不敢置信的抬眸——是解药中的其中一个同位素！
“老师他……”
只是话刚刚说出口，她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。
可陆江白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这些你不用瞒我，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林染哑然失笑。
也对。
陆江白这么聪明。
更别说他还是钱恩明的学生。
能猜到她的身份也在意料之中。
眼见着林染和陆江白开始讨论自己并熟悉的东西，骆俞宁便没有继续多待，生怕在听下去就要睡着了。
而骆俞宁离开后，陆江白的神情就多了几分欲言又止。
“怎么了？陆医生好像是有话想跟我说……”
陆江白轻笑了一声，下意识地抬手推了推金丝边框的眼镜，这才抬眸看她，“你跟裴允……”
林染没想到他竟然问的是这个，怔愣之下，连带着笑意都收敛了不少。
她这些天最苦恼的就是这个。
她完全吃不准裴允到底想做什么。
明明自己欺骗他，利用他。
可他却一点儿都不生气。
倒是让她一开始设定的抽身计划背道而驰了。
如今她是林染这件事已经被江帆、裴颂廷等人知道了，再以林殷殷的身份留在裴允身边显然是没什么用了。
按照她一开始的计划，裴允知道自己被骗了，应该是大发雷霆，然后她趁机提出离婚，她就可以顺利脱身了。
可现在——
她压根说不出‘离婚’这两个字。
见林染听到‘裴允’这个名字时，表情明显丰富了起来。
其中有懊恼，有心烦，有无奈，却也有不舍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强压下心里繁复的情绪，“当年裴老爷子为了收购林实集团，利用裴颂廷和江帆害死了你父亲……我知道你是回来复仇的，当初接近裴允，给他结婚也是为了利用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