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玉堂动作极快,从怀中掏出两只碧绿的蛊虫往楼梯口一抛。
只见他瞳孔骤然泛起诡异的绿光——这是借助蛊虫的视野在探查情况。
"啊!"他突然惨叫一声,踉跄着倒退几步,险些栽倒在地。
与此同时,楼梯口缓缓"走"下来两个人影——如果那还能称作"走"的话。
它们头颅诡异地倒垂着,脖颈以不可能的角度弯折,脚尖却笔直地指向天花板,就这样一跳一跳地往下移动。
青灰色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尸蜡般的光泽。
"我操他大爷的!"大鹏破口大骂,一米八几的个头直接躲到了我身后。
我后颈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。
强压着胃里翻涌的酸水,我咬牙喊道:"别愣着!扶上老苗先撤!"
大鹏手抖得像筛糠,试了三次才把苗玉堂架起来。
就在我们冲向大门的瞬间,院子里突然传来"砰砰"的闷响。
只见铁门外,七八具同样倒立着的尸体正一蹦一跳地朝我们围拢过来,腐烂的眼眶里爬满了蛆虫。
最前排的那具尸体突然咧开嘴,露出一个黏连着血丝的诡异笑容。
"后门!"
我嘶吼着拽起苗玉堂的胳膊,他双眼仍旧泛着幽光,眼角有黑色液体流出。
大鹏抄起玄关处的青铜摆件砸向落地窗,玻璃爆裂的脆响中,我们跌跌撞撞冲进后院。
潮湿的腐臭味扑面而来。
原本精致的英式花园此刻宛如坟场,十几个土坑像溃烂的疮疤散布在草坪上,每个坑里都渗出暗红色的液体。
我们根本来不及喘息,那些倒立行尸已经蹦跳着逼近。
大鹏啐了一口唾沫,抄起园丁遗落的修枝剪就冲了上去。
"咔嚓!咔嚓!"
锋利的剪刀在行尸青灰色的皮肤上划过,却连道白痕都没留下。
那些怪物依然机械地向前蹦跳,腐烂的手臂已经快要抓住大鹏的衣领。
"云哥!这玩意儿不顶用啊!"
大鹏用剪刀死死抵住三具行尸,壮硕的身躯被推得不断后退,鞋底在石灰地上磨出两道深痕。
我急忙祭出流萤剑,剑身划出数道寒芒。
可剑气穿透行尸的身体,就像斩过空气一般——它们连停顿都没有。
"笨蛋!"
流萤剑灵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炸响,"这些行尸三魂已散,七魄俱灭,你拿斩魂的剑砍它们有屁用?"
我这才猛然醒悟,额头沁出冷汗:"那现在怎么办?"
剑灵冷哼一声:"你堂堂风水师问我?那些石灰养尸的痕迹都看不出来?"
它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,"再不想办法,你们就等着给那苗疆的小子收尸吧!"
我心头一紧,转头看向工具棚方向。
苗玉堂的身影已经被黑雾完全笼罩,只有偶尔闪过的绿光证明他还在苦苦支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