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赵没有回卧室,而是来到了客厅,随后的任老师递上一条新毛巾:“热水透过的,擦一把。”
老赵接过毛巾,坐在沙发上:“乍就到你这了,不是各回各家了吗?”
“还问。死猪一样沉。”任老师宛尔一笑:“你不是死活不让别人送吗?”
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,各叫代驾,各回各家。但即使这样,也该是和杨国庆同路呀。老赵拍了拍脑袋:“老杨呢?就不管我了。”
任老师瞪了老赵一眼,又想起了什么似的,笑的很妩媚:“你撵着人家和小马一路走的,还骂人家重色轻友。”
老赵就有了窘态。马老师说:“别想那么多了。昨晚你状态不好,非要门口下车,说是要散步醒酒,可没走两步就软了,叫不动了。我又不知道你的开机密码,刚好到我楼下,总不能让你睡马路吧。”任老师说,地灯的光线昏暗,任老师的语气平和,气氛却有些怪异。
老赵就尬笑。实在想不明白体重足足有八十公斤的自己,究竟是如何被柔弱的她给搀扶上来的。只能满脸歉意地挤出一丝笑容,来掩盖住自己内心的尴尬:“这事闹的……”
起身欲进卧室找衣服。
任老师也跟来了。轻声说道:“你要干啥?吐得一塌糊涂,外衣都脏了,我洗好晾起来了。”
老赵“哦”了一声,端起早己放凉的水杯,喝了两大口,口干舌燥的感觉的了些:“那麻烦你看看干了没有?我得回家。”上班时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,但退休后还没有过。
任老师面带微笑,目光温柔地看着老赵,突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:“是不是饿啦?昨晚本来想给你做点儿酸拌汤呢,结果一到床上怎么都叫不醒,食材都准备好了的,很快。”
老赵不好意思地瞅了瞅任老师:“不用麻烦啦,我不饿。”然而,话音刚落未落,不争气的肚子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,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,声音大得连自己都觉得尴尬无比。
任老师听到这阵声响,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笑容,然后转过身轻盈地离开了房间。
老赵见状,迅速换上自己的羊毛衫和保暖裤。接着,点了一支烟,端起烟灰缸,来到了客厅。
老赵先是环顾四周打量了一番简洁而温馨的客厅,奶白色的墙布,奶白色的皮沙发,素雅而温馨。又走向阳台,看了看晾晒的衣物,外裤摸上去似乎还有些许潮湿,而棉袄的外罩也同样没有完全干透。又转头看向窗外,朝着外面随意地瞅了一眼。一瞅之下,他不禁惊讶地瞪大了眼睛,这里的街景竟是如此熟悉!直到此刻,老赵才后知后觉恍然大悟,原来自己和任老师住一个小区,而且中间就隔了一栋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