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光罩裂痕停在林悦儿眉心前一寸,震颤忽然放缓。那道从顶端劈下的裂口不再延伸,边缘的光丝微微抽搐,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终于喘了口气。她没动,呼吸压得极低,右手仍护着怀里的小团,左手搭在楚墨渊手腕上,感知着他脉搏的跳动——微弱,但没断。
小团的身体贴在她胸口,温度几乎和她的皮肤融为一体。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金光已经熄灭,它的眼睛闭着,耳朵软塌塌地贴在头上,嘴角那道银色液体不再渗出,像是凝固了。林悦儿没敢松手,指腹轻轻蹭了蹭它的后颈,触感比之前更冷。
“你还醒着吗?”她声音压得极低,几乎只是气音。
没有回应。
她闭了闭眼,把灵力顺着掌心缓缓送进去。不是为了治疗,只是维持一点温度,怕它彻底沉下去。灵芽界底层的能量脉络已经被抽得七零八落,地脉根络在她手里只剩半截焦黑的残须,再抽一次,可能整个空间根基都会动摇。
楚墨渊靠在她肩上,喘得厉害。他左腿的旧伤在刚才的震动中裂开了,血从裤管里渗出来,浸湿了脚踝。沈清和蹲在他们旁边,右手肘抵着地面支撑身体,左臂上一道深口子正往外渗血,白大褂袖子已经被撕下来扎住伤口,但布条已经湿透。
“屏障还能撑多久?”沈清和问,声音哑。
“不知道。”林悦儿睁开眼,“但它不会一直停在这儿。”
话音刚落,空间又震了一下。这次不是崩塌式的撕裂,而是某种规律性的波动,像心跳,缓慢而沉重。每一次震动,青光罩的裂痕就轻轻抖一次,仿佛随时会彻底碎开。
小团突然抽了一下。
林悦儿立刻低头,看见它眼皮底下有微弱的光在闪,像是信号不良的灯泡。它没睁眼,但胸口那点金光又亮了起来,极其微弱,一闪一灭,像快没电的电池。
“小团?”她把耳朵贴过去。
“……节点……”它声音断续,几乎听不清,“……东南……三十七步……有东西……没塌……”
她猛地抬头,顺着它刚才瞳孔映出的方向看去。那片区域和其他地方一样,灰白交错,碎片飞射,看不出任何区别。但她记得,刚才小团睁眼时,映在它眼里的裂痕走向和其他地方不一样——那里的震动频率慢了半拍。
“你说的是能量节点?”她追问。
小团没再说话,金光一闪,彻底熄了。
林悦儿没时间犹豫。她一把扯下腕上的银链,塞进衣领里贴着小团放好,然后伸手把地脉根络最后那截残须握在掌心。这是她能调动的最后一点空间本源,再用一次,灵芽界至少三天无法恢复。
“墨渊,能站起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