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自觉地前倾身体，将脸颊贴近商司瀚的手掌，轻声说道："再试一次……求你了……"
监护仪突然发出急促的"滴滴"声。商司瀚的眉头紧锁，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。他的右手再次抬起，这次更加坚决，却在半空中剧烈颤抖，像风中残烛。
文暖暖闭上眼睛，感觉到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。
那一触如同羽毛拂过，却在她皮肤上烙下滚烫的轨迹。商司瀚的指腹小心翼翼地描摹着她脸上的泪痕，从颧骨到下颌，动作笨拙得像婴儿第一次探索世界。
"太太！快看屏幕！"
温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文暖暖转头，看见监护仪上脑部活动区域亮起惊人的红光——运动皮层的神经激活面积，已经超出医学预测的300%！
念荨不知何时醒了过来，抱着兔子玩偶站在门口。孩子瞪大眼睛看着爸爸悬在半空的手，突然飞奔过来，把自己的小脸也贴上去："爸爸的手好暖和！"
商司瀚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的目光在妻子和女儿之间缓慢移动，右手突然落下，轻轻覆在念荨的发顶。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耗尽了他全部力气，但指尖仍固执地缠绕着一缕柔软的发丝。
文暖暖透过泪眼看向监控摄像头——她知道季风一定在监视器那头看着。镜头微微调整了角度，像是点头致意。
窗外，暴雨渐歇。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，照在商司瀚的无名指上，那枚曾经被强行烙上的戒指疤痕，此刻正被文暖暖的泪水浸得发亮。
温玉快步上前，手中的平板电脑显示着实时神经信号传导图："不可思议...他的运动神经元正在重建连接。"他指着屏幕上闪烁的金色光点，"纳米机器人激活了休眠的神经通路。"
文暖暖轻轻握住商司瀚的手腕，感受着皮肤下微弱但坚定的脉搏。他的手指还在轻微颤抖，像是刚学会控制肢体的孩童，每一个动作都需要全神贯注。
"能...再试一次吗？"她轻声问，将自己的手掌平摊在他手心下。
商司瀚的睫毛颤动了一下。他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纹路上——那里有三道细小的疤痕，是当年在孤儿院弹琴到指尖流血时留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