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这个...傻瓜..."暖暖哽咽着,将那句迟来十年的告白紧贴胸口。她早该知道,这个沉默的男人从相遇前就开始爱她。
"夫人!能听见吗?"李克的呼喊从车外传来。驾驶室车门变形打不开,他砸碎窗户爬了出来,现在正试图救出他们。
后窗玻璃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。暖暖抬头,看见那辆黑色越野停在二十米外,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举枪瞄准。
"趴下!"她本能地扑在商司瀚身上。子弹击穿车窗,擦过她的肩膀,带出一串血珠。
李克立即还击,但对方已经躲回车中。黑色越野没有靠近,而是调头离开——他们不是来补刀,只是确认刺杀结果。
"是冲刹车系统下的手。"李克检查完底盘,脸色阴沉如铁,"油管上有微型注射器痕迹,注入的是特制腐蚀剂,三小时内缓慢生效。"
商司瀚突然动了动手指。他艰难地抬起左手,指向自己的耳朵,然后摇头——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了。
暖暖迅速从急救包找出笔和纸。商司瀚颤抖地写下:「商子骞的风格。他想要实验井的秘密只属于自己。」
李克背起商司瀚,暖暖抱着商念荨,三人艰难地向山下移动。最近的村庄还有五公里,而天色已近黄昏。
当他们终于找到一户农家借住时,商司瀚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。高烧让他神志不清,左手在空中抓挠,像在寻找什么。
"没有抗生素..."暖暖急得团团转,突然想起什么,"等等...母乳中含有免疫因子..."
她背过身挤出少许乳汁,用它清洗商司瀚额头的伤口。奇迹再次发生——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停止渗血,边缘泛起珍珠般的光泽,就像在敦煌那晚一样。
"这太不可思议了..."李克轻声感叹。
暖暖没有解释。她只是更紧地抱住商念荨,婴儿的小手正抓着她的衣领,仿佛在给予力量。
夜深时,商司瀚的高烧终于退去。农家只有一张窄床,暖暖让李克休息,自己则坐在地上,让商司瀚的手搭在自己肩头。商念荨睡在两人中间,小手无意识地握住商司瀚的右手无名指——那只布满疤痕、几乎失去知觉的手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