停尸房的冷气钻进林英的警服领口，她钢笔尖重重戳在尸检报告上，墨迹在江白的手铐上晕染开："最后问一次——"她甩出张泛黄的产房记录，"你母亲难产那晚，为什么武战天会在产房？ "
江白的腕骨被铐在停尸台边缘，不锈钢的寒气渗进皮肤："林警官不如先解释——"他脚尖踢了踢台下的直播设备，"为什么三年前扫黄缴获的摄像机，会出现在石记者手里？ "
石兰的镜头突然推进到林英耳边："家门人听好了！ 警花给嫌疑人做笔录还带私人恩怨！ "她镶钻的美甲划过停尸台的缝隙，勾出半截金线，"哟，这线头和林警官去年丢的警徽挂绳同款！ "
"挂你妈的绳！"林英突然拽过石兰的头发按在冷柜上，"你脖子上这条丝巾——"她扯开丝绸边缘，露出殡仪馆寄存处的编码，"是包骨灰盒用的！ 上周失踪的七个新生儿骨灰，寄存单上都有你指纹！ "
冷柜突然"嗡"地震动，陆月踹开的柜门里滚出具女尸。 江白瞳孔骤缩——尸体右手缺了三根手指，断口处缠着产房特有的止血纱布。
"眼熟吗？"陆月的军靴踩住尸体左腕，"这就是当年给你母亲接生的护士。 "她扯开尸体的护士服，胸口缝着块泛黄的胸牌，"妇幼保健院1998年3月15日夜班表——武战天那晚根本不在手术室！ "
江白的喉结滚动了下。 二十年来，父亲总说母亲是被武战天害死的，原来连这份恨意都是谎言。 停尸台的冷气爬上脊椎，他忽然想起父亲临死前攥着的那把产钳——钳口沾着的不是血，是祠堂香灰。
"编不下去了？"林英的钢笔尖戳破尸检报告，墨水滴在江白手背，"你爸用这把产钳杀了接生护士——"她甩出物证袋里的锈铁钳，"就因为她目睹了真正的死因！ "
石兰突然挣脱束缚，镜头怼到尸体腹腔："家人们快看！ "她扯出塞在脏器间的记录本，"产房值班日志！ 武战天当晚在鳄鱼池招待贵宾——"血色字迹突然映入眼帘，"'赠苏家金线婚书铁盒于池底'！ "
江白猛地挣动锁链，手铐在停尸台划出刺耳声响："鳄鱼池……"他想起七岁那年，父亲带他去池边喂食，总盯着某块青石板发呆。 有次暴雨冲垮围栏，他看见父亲疯了一样在淤泥里刨找什么。